霎時之間,大殿上寂靜無聲,人人均為鳩摩智的絕世神功所鎮懾。
過了良久,玄慈長嘆一聲,說道:“老衲今日始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老衲數十年苦學,在國師眼中,實是不足一哂。”旋即雙手合十低聲道:“國師武功震古爍今,我少林寺……服……”
“且慢。”白凡突然出聲,“國師,你學了我逍遙派的小無相功也就罷了,不但不謹言慎行,還用它驅使少林絕技來招搖逞能是何道理?”
鳩摩智猛然回頭,一見白凡,凜然道:“閣下,擂鼓山上你我各取所需,便是一份薄情,今日何必與貧僧為難?”
他這是在警告白凡不要多管閑事,但白凡豈會怕他,冷笑道:“國師,在下也是為你好,本門的‘小無相功’雖然妙用無窮,但也是有利有弊,你強練少林七十二絕技,體內異種真氣已多不勝煩,此時停練,勤修佛經修身養性還來得及,如果繼續一意孤行,到時候走火入魔只怕終究是一切成空。”
“住口!”鳩摩智怒道:“貧僧的事還用不著閣下操心,自擂鼓山一別後貧僧修煉‘劍逝水’頗有心得,請閣下指教。”
他眼中閃著兇光,右手中食二指併成劍指,頓時一道躁狂的劍意沛然而出。
白凡心中一凜,鳩摩智不愧為武學奇才,這劍與“劍逝水”神似而形不似,已然推陳出新,與自己的武功相結合,變化成另一種劍招。
他眼神一凝,同樣伸出劍指,這時鳩摩智也不禁心中暗驚,白凡此時氣息隱晦詭異,似有似無,似強似弱,與“劍逝水”的鋒芒畢露完全不同,“難道他當初藏了一手,根本就沒教我最厲害的劍法?”。
想到這裡,鳩摩智心中更恨,蓄氣已畢,劍指倏然一斬,登時一道火紅的劍氣噴出兩三丈,對著白凡直斬而下。
“這是‘劍逝水’還是‘火焰刀’?好劍。”
白凡誠心贊嘆,鳩摩智竟以“火焰刀”的氣勁來催動“劍逝水”,而且看他的樣子頗為純熟,顯然不是偶然,而是已經找到了其中的訣竅,這已經是一招威力更強的新劍法了。
“弱水劍。”
一團無形透明的氣勁在白凡指前倏然形成,旋即如潮浪一般向前推射出去,層層疊疊,霎時間一道彷彿由無數個水團形成的劍氣與鳩摩智射來的火焰劍氣碰撞在一起。
一陰一陽,水火不能相容,兩劍相接之處猛然散發出大片水霧,氤氤氳氳,如虛似幻。
火焰劍剛猛鋒銳,但弱水劍卻後勁無窮,前面一段劍氣剛剛抵消,更面一段更強地劍氣又旋即補上,而且那火焰明顯不敵陰寒,須臾間就被寒氣蔓延而上截截敗退,直至徹底湮渡在極寒之中,剩餘的弱水劍氣穿過水霧,轟然射向鳩摩智。
“你……”鳩摩智來不及多言,劍氣及身之前,他一瞬間闢出三道火焰刀,氣勁相撞轟然爆裂,不得不連退三步方才穩住身形。
“你這是什麼劍法?”鳩摩智臉色十分難看。
“弱水劍,陰寒極凍,至弱至強。”
“貧僧願以……”
白凡直接斷然道:“不換。”
“哼!”鳩摩智瞪著他大叫道:“咱們來日方長!”旋即走出大殿,身形急飛,一個跳躍就消失在院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