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教師伯有命,弟子豈敢不從。”
白凡微笑道:“草原寬廣遼闊,清淨自然,是陶冶性情最好的去處,弟子最近修煉遇到瓶頸,去草原修行一番,也許能就此突破也說不定。”
馬鈺扶著胡須笑道:“你能這麼想就再好不過,一路上注意安全,你師父那裡自有我去說。”
白凡道:“師伯放心,弟子之前和尹師弟去過一次,輕車熟路不會出岔子的。”
馬鈺點了點頭,又囑咐一番後才離開。
……
時隔數月再次來到大漠草原,白凡很快就循著鐵木真部落的營帳找到郭靖的住所,但是怎樣既教郭靖內功,又避開江南七怪卻讓他犯了愁。
這日他遠遠地跟了郭靖一天也沒找到空檔,傍晚時便心情陰鬱地打道回府,走到一座懸崖邊,見它高聳接雲,四面皆是陡峭岩石,獨立於曠野,如一柄天地之劍,心中鬱氣頓時為之一散,憑空生出一股豪氣,運起九陰真經上的絕世輕功,在懸崖上連點幾下,就如一道驚鴻般直沖而起,須臾間就彷彿到了雲端。
白凡拔劍揮舞,劍氣恢弘四射,崖壁上登時石塊四散崩裂,留下一道道鋒銳的刻痕,待他落到地上時,碎石紛紛而下,崖壁上留下一列鬥大的字,放眼看去寫的是“趙客縵胡纓,吳鈎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逍遙恣意,放浪無羈。
落地後白凡不停,身形又扶搖而上,在方才那列左邊再次用劍掃出一列大字,“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每一個字的筆畫都鋒芒四射,但連在一起看卻又圓潤自如。
如此這般直到第六列“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刻完,一首俠客行便全部躍於崖上。
白凡不是李白,這也不是俠客行世界,他當然不可能在這首詩中藏下什麼絕世武功,但無論是誰,只要看到這頁絕壁天書,都能想到作者的武功會有多高,一般武者別說在上面刻字,就算要爬上崖頂也是千難萬難。
白凡寫完一首俠客行,雖然內力損耗極大,但胸中闊達,精神反而好了許多。
“漢人大叔,你好厲害啊,能飛這麼高像大雕一樣,你教我好不好,郭靖也有許多漢人師父,卻只肯教他一個人,不肯教我。”一個紮著辮子的蒙古少女不知何時看到白凡刻字,騎馬奔來睜著一雙圓圓的眼睛說道。
“大叔……像大雕……”
白凡不禁摸著自己下巴上的鬍渣無語凝噎,許久之後才呼了一口氣道:“你認識郭靖?”
少女點了點頭道:“華箏從小和郭靖一起長大,當然認識他,他還是我託雷哥哥的安達呢。”
白凡眉頭一喜計上心來說道:“要我教你武功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也要幫我一個忙。”
華箏喜道:“大叔你說,我爹爹是大汗,沒有做不到的事。”
白凡不置可否,笑了笑道:“你明天這個時候幫我把郭靖帶到這裡來,但是不能讓別人知道,尤其是他那六個漢人師父,做得到麼?”
華箏一皺鼻頭哼道:“這有什麼難得,我明天就把他帶來,大叔你可不準反悔。”
白凡見她嬌憨可愛,不由地伸出手掌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咱們擊掌為誓。”
“什麼君子死馬的聽不懂,不過擊掌為誓我知道。”華箏在他手掌上重重地一拍,隨後與他告別,騎上馬帶著銀鈴般的笑聲消失在原野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