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做,根本一點意義都沒有。”
陳伯倫將羽絨服解開扔在一旁,然後擼起袖子,也跟著在後邊往下拖人。
人一旦失去生命體徵,就會變得很沉,履帶又寬又大,還不停在迅速向前,陳伯倫在周霜霜身後,兩隻手拖一個人,效率對比,相當低下了。
不過,他也拖下來十幾個人了。
此刻說出這種話,周霜霜看了他一眼,說道:“你跟我之前認識的你,真的不太像。”
想了想,又更正道:“不,也許……是因為還沒碰到這樣的事,所以我沒發現。”
……………………
陳伯倫愣住了。
此刻的周霜霜,在他眼中化作了一團毛線,無論如何他各方拆解,可每次覺得找到線頭可以順藤摸瓜直到起點時,對方都能轉瞬變成更雜亂的一團。
——煩。
這麼一想,好像腦袋又有點隱隱作痛了。
但實際上並沒有。
陳伯倫思來想去,總覺得自己這段時間所經歷的違和之處都一一有了對應的記憶。
所以,周霜霜的“跟她之前認識的他不太像”,又是從何說起?
他又將拖下的一人放下,心中雖無論如何找不到答案,卻仍舊篤定,周霜霜並沒有說謊。
……………………
“上頭情況未明,你就這麼把人拖下來,那麼一旦對方察覺,你有考慮過之後嗎?”
“很大的可能,是你救下的人,你和我,都活不了。”
這履帶上的一排排屍體就安靜躺在上頭,陳伯倫可不會奢想黑塔頂端的,是什麼溫良恭儉讓的好相與之輩。
但話說的不客氣,他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
“還有,這些人你帶下了,又打算怎麼帶走?”
…………………………
周霜霜身周已經堆了許多人了。
第一步邁出,她是一時沖動。
但是後來所做的一切,在不斷的忙碌中,她也已經想好了答案。
“意義很重要嗎?”
“他們曾是鮮活的人命,我不想看到他們被毫無尊嚴的吞吃,所以想帶他們離開……這就是理由。”
她看著陳伯倫,此刻再看看身周堆著的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