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媛媛在蔣芳涵的樓下提了兩份炒麵去她家。
在樓下就聽到上面有中年女人的吵鬧聲,甚至還有哐哐的踹門的聲音。
馮媛媛在下面聽著有些心驚膽戰,猶豫了一會,她還是上了樓,等她上了樓一看,果真是一個女人在哐哐的砸蔣芳涵家的門。
“大姐,大姐,”馮媛媛趕緊拉住了她,“您別生氣,我朋友最近遇上點事,心情不好。”
中年女人可逮著蔣芳涵的朋友了,義憤填膺的叫道,“她心情不好就拿我們撒氣嗎?天天又哭又鬧,鬼哭狼嚎,凌晨兩三點了還砸酒瓶子,我家老太太八十多了,還有心臟病,嚇死了她負責嗎?”
“大姐,您消消氣,”馮媛媛安撫道,“您先下去,我保證我朋友不再犯了。”
“你保證?你保證有用嗎?”
“要不再有下次您報警抓她?”
蔣芳涵樓下的女鄰居哼了一聲,“再有下次我不客氣了,絕對報警抓她!”
馮媛媛好說歹說把女鄰居給勸走了,然後在外面喊了蔣芳涵好久,她才過來把門開啟了。
馮媛媛一進屋差點被屋裡的酒氣給衝了出來,蔣芳涵身上的睡衣上汙跡斑斑,頭髮跟枯草似的頂了一頭,兩個眼窩深深的挖了下去,她過來給馮媛媛開了門,自己趟著屋裡的酒瓶子,一頭栽到沙發上。
蔣芳涵屋裡的窗簾都拉著,幸好是正午,陽光最強烈的時候還能有些許的亮,否則什麼都看不到。
馮媛媛小心的避開地上的垃圾、酒瓶子,走到窗前把窗簾扯開,把窗戶推開了。
躺在沙發上的蔣芳涵一把扯過旁邊的毯子蒙在了頭上。
馮媛媛左右瞧了瞧,垃圾袋都找不到也就算了,找了個能坐的凳子拉到蔣芳涵身邊坐了下來。
“我不需要你可憐。”蔣芳涵的聲音已經沙啞。
馮媛媛雙手環胸道,“你自作自受,值得別人可憐嗎?”
蔣芳涵掀開毯子一把坐了起來,衝著馮媛媛吼道,“我怎麼自作自受了!她崔長嘉現在不是落魄的時候了,她攀上週青彥了就了不得了,那你去巴結她啊,你來我這幹什麼!”
馮媛媛看著面色蒼白的跟個鬼似的蔣芳涵,嘆了口氣,“芳涵,我不明白,她不曾害過你,也不曾為難過你,你為什麼對她那麼有偏見呢?”
蔣芳涵又躺下了,翻了個身蒙上頭背對著馮媛媛。
馮媛媛道,“芳涵,長嘉今天給我打電話,她說她已經讓周青彥和新通說了讓李永盛回去上班,她還讓你振作起來,找份工作,好好生活。”
蔣芳涵不吱聲,可是她的身體卻在顫抖。
那件事情做的時候她不怕,她那時候想周青彥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如果知道崔長嘉和魏獻臣有一腿的時候,肯定會氣瘋的。到時候魏獻臣就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一根刺,崔長嘉靠不上週青彥了,她還算個屁!
萬萬沒想到,那個女人不是崔長嘉,她也低估了崔長嘉在周青彥心裡的分量,更低估了周青彥的涵養!
當她接到周青彥的電話,當她在電腦上看到那句“自作孽,不可活”的時候,當李永盛用陰狠的眼神看著她,幾乎要將她吞噬的時候,她才知道恐懼是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