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又細又脆的竹欠斷在了裡面,只留了很短一丁點露在外面,不僅拔不到,刺痛感還更明顯了。
她委屈又認真地擠著那根刺,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人走過來了。
溫敘一巴掌蓋在她攤開的手心上,語氣裡還捎帶點無奈:“偷懶呢?”
沒等到預想之中的反駁,倒是手掌下的小手顫了顫,猛地抽了出去。
溫敘一怔,不免有點奇怪。
下一秒,越綿微垂的眼抬起來,貓眼兒被水光浸潤,連睫毛都濕了,她捧著疼得不行手,眼淚汪汪的望著他:“誰讓你碰我啦!你走開!”
她忍不住了,淚水滾出眼眶簌簌地往下掉。
看著她淚眼婆娑哭得可憐兮兮的樣子,溫敘面上的笑意瞬間收斂,他心裡一緊,無措又溫和的問:“綿綿怎麼了?你別哭啊,告訴我怎麼了。”
他想去摸她頭,結果被她揚手一下子推開。
手背被拍得脆響的溫敘沒事,下意識用紮著刺的手打了人的越綿握著自己右手哭的更傷心了。
“你好煩,你離我遠一點,不想看見你!我都要疼死了你還捉弄我!”她哭鬧著。
溫敘不惱,他繼續柔聲哄,力度輕柔地伸手拉住她手腕:“是我的錯,綿綿別生氣別哭了好不好。手疼?怎麼了,我看看。”
越綿委屈得亂發脾氣:“不要你管,你打我,你還欺負我。”
溫敘在她意圖抽手的時候緊緊地拉住了她手:“一會兒再跟我氣吧,要打拿另一隻手。”
他眼尖的看見越綿掌心的微紅以及小欠刺,皺了皺眉,“被紮到了?怎麼這麼不小心。”
“你怪我!明明是這掃帚不好!”越綿淚眼朦朧的瞪他,抽了抽鼻子,強調:“你還打我手!”
“……”
只是看著她舉著手不知道在幹個什麼,順手輕拍在她掌心上的溫敘抿著唇。
他拿出紙巾給她擦著眼淚,耐心地哄著,“我錯誤很大,等給你挑了刺再氣行不行,綿綿別哭了,我……”
心疼。
“那你挑出來呀!”越綿眼睫上掛著淚,甕聲甕氣的開口,“不許弄疼我!”
“知道了知道了不哭了行吧。”溫敘好脾氣的應著,拎著打掃工具去找了足球場那邊的同學讓他幫忙看一下,才帶著還在用手背擦眼淚的越綿往教室走,“去教室給你弄。”
就那麼一小點傷也用不著去醫務室,而且謝知微那裡還有雙氧水,之前打球摔了買來給傷口消毒的,這會兒正好能用上。
教室裡人不多,大多都值周去了,只有零星一兩人早早做完了在教室裡窩著。
溫敘手託在越綿手下,軟嫩小巧的手放在他掌心裡,只過他第二個指節,感覺一握,就能將她手整個包裹在掌心裡。
“不許弄疼我!”越綿又重複了一遍。
溫敘收回不知道漂到哪裡去的思緒,移回了視線,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
他拿棉簽沾了點風油精抹在刺口處,指甲鉗輕輕的夾在竹欠尾端。
越綿捏著鼻子,眼睛濕漉漉的,說話聲軟得像化開的奶糖:“溫餘又你手好燙。”
“……”溫敘臉也跟著微微燙,他沒抬頭,“有點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