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越綿說著,翻身下床,光著腳丫蹬蹬蹬的跑到門邊給他拍照發照片,“你看!”
驕傲得不行。
溫敘淺笑著誇了她幾句。
“完全沒有問題的,不用你管的啦我能照顧好自己的。”
話是這樣說著,但現實是殘酷的。
睡到半夜,越綿被疼醒了。
尖銳的疼痛在胃裡亂紮,一陣一陣的疼,她縮在被窩裡弓著身子,手捂在腹部,疼得小臉煞白,眸子裡沁著水,要哭不哭的。
越綿沒出聲,不想吵醒還在睡的江宿青,她緊攥著床單,眼睫一個勁的顫抖著,眼裡的晶瑩也跟著晃。
耳機裡流淌著的輕緩音樂並沒有安撫住疼痛,反而讓它變本加厲起來。
越綿咬著唇,拉過被子捂住頭頂,摸索過枕邊的手機,關了音樂,看著螢幕發了下呆。
她疼得眼睛都有點花了,攥著手機,憑著沒由來的沖動,開啟了撥號鍵盤,直接按下一連串的數字。
正要撥出去的時候停住了。
她想要打給溫敘,罵他一下解解疼。
但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淩晨3點,溫敘這人假期都是十點準時睡覺,手機也必定關機。
越綿委屈地縮成一團。
翻湧的疼痛激得她抽了一下,手指跟著顫,指腹點到了綠色的撥號鍵上。
嘟——
竟然沒有關機。
越綿有點愣,沉沉的待接聲音裡,她覺得痛感都被壓散了不少。
五聲之後,電話接通了。
“喂,綿綿?”明顯是被從睡夢裡叫醒的,溫敘的聲音顯得低且微啞,又帶著顯而易見的關心急切,“怎麼了?”
越綿鼻頭一酸,大顆大顆的眼淚落了下來,瞬間就模糊了視線,順著臉頰往下滑在枕頭上暈開一圈水跡。
不知道怎麼搞的,她明明一點都不想哭的,但溫敘的聲音好像戳到了她哪個酸軟的地方,沒忍住,就哭起來了。
“綿綿?”溫敘又叫了一聲,“你說話。”
越綿不說話。
“怎麼了?”溫敘耐心又溫和的問,“睡不著嗎?”
越綿偏頭在枕頭上蹭掉眼淚,蹭的頭發也亂蓬蓬毛茸茸的,她極輕的“嗯”了聲。
軟軟的鼻音,透著點哭腔,極為熟悉她的溫敘一下子就聽出來。
他頓了一下,再開口時語氣不免有點焦灼,但還是很柔和:“綿綿不哭啊,跟我說怎麼了。”
越綿不回答,他就一直說著哄著,邊跟她講電話邊發簡訊去問人江宿青的電話。
越綿不是不想說,但房裡還有其他人,她不想吵醒。
她掀開被子,藉著床頭小夜燈昏黃的燈光起身,躡手躡腳的鑽進洗浴室。
她捂著肚子蹲在地上,白著一張小臉,眼睛通紅通紅的:“可你一說話我就想哭,你不要說話了,你好煩。”
聽到她說話,溫敘稍稍鬆了口氣:“是哪裡不舒服嗎?胃疼?”
“不是不是不是。”越綿鬧小脾氣,“是你一直說吃了要疼的,你烏鴉嘴,你欺負我,就怪你。”
她壓著聲音,哭腔就更明顯了,嗓音嬌嬌軟軟的,莫名有些似在撒嬌。
溫敘順著她,極其有耐性的哄著:“藥在藥盒最左邊,黑褐色的,拿一粒吃,下面還有沖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