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伸出的手……
布凡看了又看——啥都沒有!
難道她現在真成了靈體了?布凡看手又看腳,扒在水面上看,一點也沒有!沒有她的影子!
“啊啊——!”
她難道又死了!
她叫出聲了!對沒錯,她叫出聲了,布凡確定沒有聽錯,的確是她的聲音,可是為毛前面那個綠袍男子一點都不驚訝,或許說是壓根沒有看她一眼。
布凡能出聲,說明她還是存在的,也許是靈魂出竅又或許是什麼,布凡不懂,但是她能呼吸到蓮花的清香,觸碰到水的冰涼,可是卻沒有痕跡。她是存在的。
“喂,你聽得到嗎?”布凡朝綠袍男子晃著手。可是依舊不見他迴心轉意,依舊辣手摧“蓮”,難不成他是聾子?
既然能觸碰到水,感覺到溫度……
布凡心裡不由生出了一個邪惡的念頭,嘿嘿,布凡的魔爪伸向了正在辣手摧“蓮”的綠袍男子。
“嗯?奇怪?”綠袍男子突然雙手放開白蓮,甩甩衣袖,左手撩起右袖,半做思考狀,右手撫上了自己的臉,“難不成被蚊子咬了?”
“呼呼——”布凡幸好逃得快,做賊心虛了吧,布凡不會說看到他的臉就想掐兩下的,手感還不錯,哈哈,那可愛的樣子落入布凡眼中,莫名的對他的好感又上升了,可也只堅持了這一秒。布凡再次感嘆,他到底是什麼奇葩啊……
“嗚嗚嗚嗚……”只見綠袍男子跌坐在白蓮花旁的荷葉上,“我被蚊子咬了,嗚嗚嗚嗚,死沐!壞沐!哇嗚嗚……”
綠袍男子一把鼻涕一把淚,邊哭邊把鼻涕擦荷葉上,布凡看著荷葉輕微的抖了兩抖,這是連它都嫌棄他啊。
布凡不忍直視,剛對他看法改觀,他卻立馬顛覆了她的看法,這人不會是神經病吧?或者是精神病?
綠袍男子哭著把鼻涕擦在了荷葉邊上,手剛要擦上,卻發現荷葉邊上都被自己擦滿了,抬頭望向那朵潔白無瑕的白蓮,嘴角露出狡黠的笑意。
布凡大驚,莫不是要把他那鼻涕蹭那白蓮花上!
侮辱啊!赤裸裸的侮辱啊!這莫過於一朵鮮花被牛糞侮辱啊!
天哪,她不敢看了不敢看了。
綠袍男子沖向白蓮的那一刻,整個池塘之上所有盛開的彩蓮通通合上了花瓣,有的甚至屏息藏於水中,就連白蓮周圍的荷葉都四散開去,大有逃難的趨勢。
“叫你不醒,哼,”綠袍男子又是一把淚眼看要捱上白蓮,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水流,直沖綠袍男子面門。
“啊——!”綠袍男子被水流直直的轟到了水下。
……
“噗——”綠袍男子在水中撲騰兩下,口吐著水。頓時一躍而起,青衣長袖滿臉的水光,頃刻間全都消散,似乎他不曾落水過。
“啊啊啊啊——”綠袍男子從水中撈起一片逃難的荷葉,一屁股坐下,戰戰兢兢的荷葉顫抖的身子,綠袍男子拍兩下,荷葉就固定了身子,老老實實的馱著綠袍男子。
布凡看著這一幕,這個綠衣男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可憐的荷葉,連逃進了水裡也不放過,於是乎,附近逃得不遠的又像遠方逃去。這裡的植物莫不都成精了,具有了人的意識?布凡不禁感慨,真是千奇百怪。
“沐,你欺負我欺負我,啊啊啊啊——”綠袍男子居然在荷葉上又哭起來,倒在荷葉上翻滾著,忽然發現他滾出了荷葉,連忙滾到另一邊,哪成想還是出了邊界,又翻回來。
布凡頭冒汗,這麼大荷葉,半徑都有半米,誰叫你滾那麼遠。
難不成剛剛潑水的就是他口中的“木?”會不會比綠袍男子還木的人呢?不過看來木也是個護花的人吧,等等,他剛才搖的就是那朵白蓮,難不成就住在這花裡,這也不會沒有可能。想到電視劇裡都是那麼演的嘛。
“塵,你就不能安靜地呆一天……”一個慵懶的聲音宛若天籟,從白蓮花處發出來,那磁性的聲音就如同悅耳的溪水清明動聽,又如山谷裡的迴音,久久不絕,只聽聞聲音就讓人充滿了生氣,一掃疲倦,一個呼吸間竟然精神抖擻,此莫不是得道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