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匆匆而去,手把落在地上,線,不知為何斷了。
她曾說,他就像這紙鳶,縱使她將線死死拽在手中,依然無法將其掌控。
桌上放著一把剪刀,她將線剪斷,放他自由,自己也從此生無可戀。
顏兒,她走了嗎?
他想起臨行前的那一晚,她苦苦哀求,求他就此放手,從此安安靜靜地生活。
他口中說著,如果他不起兵,花都遲早會被逍家軍攻佔。其實他自己心裡清楚,事實就是他想推倒花陌羽,奪回很多年就該屬於他的王位。
此時此刻,他也想問問自己,這一切,究竟值不值得?
夜幕下,陳叔寶帶著一身傷,率領剩餘將士,一路秘密逃回了金夏宮。
宮門緊閉,戒備森嚴。
陳叔寶亮了令牌,侍衛才肯放行。
一見陳叔寶,花陌羽慌忙扶他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多謝皇上。”
陳叔寶捂著手臂上的傷口,瘸著腿走到椅子上坐下。
“皇上,西域援軍還未到,皇上打算......”陳叔寶像是試探性地說,“聽聞敬王一進城,前後就先去了兩處王府,看來,還是對家人放心不下啊?所以,微臣以為,皇上大可拿俊賢王來大做文章,亦可藉此拖延一點時間......”
“朕正有此意!”
花陌羽不緊不慢地應了一句,一抹得意的笑容,浮上唇角。
大軍進城,稍作整頓,天一亮,便舉兵向金夏宮的方向進發。
號角聲起,拿下皇宮,敬王勢在必得。
連二打頭陣,他走在最前面,拿著長長的望遠鏡朝著宮門口望去。
只見宮門緊閉,戒備森嚴。
宮外無人把守,所有士兵密密麻麻守在城牆上。
獨獨宮門處,似乎懸著一人。
連二用力望了又望,又覺得那人格外熟悉。
“末將前去一探究竟!”
連二心下疑惑,隻身往前走了一段距離。
城牆上計程車兵,均開弓拉箭,時刻準備應戰。
湊近了看,懸在宮門上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家少主人。
看來阿離被抓了,這些日子,一定不好過吧?
可是他為何眼覆白綾?難道是眼睛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