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被撕裂的痛楚,遍佈全身。
她咬著牙,顫抖著身子,任憑眼淚橫流。
最終,她無法忍受這疼痛,猛然張口,狠狠地咬在他的肩頭......
她想,這樣也算入了洞房,也算不留遺憾了。
雪依然在下,扶蘇發誓,她永遠不會忘記這個雪夜。
衣物散落一地,滿眼迤邐。
阿離打著赤腳,站在床前。
她用被子將自己包裹起來,披頭散發地蜷縮在床的角落裡。
香肩外露,瑟瑟發抖。
天藍色印花的床單上,一朵暗紅色的花,掙紮著綻放開來。
他望著那片血跡,心中亦在隱隱作痛。
他爬回到床上,伸手想要安撫她一下,她卻如驚弓之鳥,嚇得躲出老遠。
他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隨後握緊。
“你給我記住。”他自顧自地穿上了衣服,將外衣拿在手上,“無論走到天涯海角,你都是我花陌離的女人!”
曾經,他們交頸而臥,不纏綿卻不乏浪漫。
如今,肌膚相親,彼此心中,卻是愛怨交加。
他的面具安安靜靜地躺在地上,扶蘇起身將那面具撿起來,捧在手上。
他此前以醜陋自居,終日以面具遮臉,但她卻彌足珍貴,甘願把他放在心中第一位。
可眼下,他擁有絕世容顏,卻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他只是離開了她的房間,但他不忍離開她的身邊,他害怕他一離開,她便會消失不見。
他站在屋外,望著窗戶上的倒影。
她捧著面具,不住啜泣的樣子,著實令人心疼。
他有些後悔自責,如果可以,他希望能重新來過。
“王爺,王爺這是何苦呢?”
厚厚的披風,落在阿離肩上。
他依然立在原地,不忍離去。
連三無奈,只好將傘塞到阿離手上,跑去敲開了默默的房門。
只見他對默默低語了幾句,默默隨後便走進了扶蘇的房裡。
“王爺,放心吧?”
連三給阿離撐著傘,二人一同離了清新苑。
扶蘇身上只有一件肚兜,她正捧著那面具坐在床前暗自垂淚。
默默慌忙將被子拉過來,蓋在她身上。
她抬眼看著默默,說道:“他一直在騙我對不對......他根本就不打算放我走對不對......”
默默伸出食指,擱在扶蘇的嘴唇上,示意她不要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