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兵符是幹什麼用的,我也不知道怎麼用。”扶蘇回道,“可是拿了別人的東西,就要還回去。”
“住口!”王妃怒道,“這種話,傳到皇上那,便是誅九族的大罪!敬王府上上下下幾百人,你最捨不得哪一個?”
王妃走到扶蘇面前,盯著她的眼睛說道:“你是敬王府的少夫人,不是皇宮裡的女人,看清楚,自己應該站在哪一邊?日後,若再敢談論兵符之事,我就割了你的舌頭。不要以為我會心慈手軟,你知道,對你,有多厭惡!”
“一旦失敗,敬王府所有人,還是要送命。”扶蘇說道,“迷途知返,才是正道。”
“你在胡說一些什麼?”王妃不耐煩地看了扶蘇一眼,接著說道,“你太不安分,如果你能安分一些,聰明一些,我可能會喜歡你。你記住,你是敬王府的少夫人,做好你該做的事!”
扶蘇轉身回了明信閣,一回去就開始收拾東西。
“小姐,你這是要幹什麼啊?”
“你們兩個趕緊回屋收拾收拾,跟我回許府。”
收拾大包小包的東西,就拎著東西要出門。
“你給我站住!”阿離站在門口,掂著那條受傷的腿,“你要去哪?”
“我要回家!我要回許府!”扶蘇停下來,回答道。
“你敢!?”阿離咬著牙,一顛一顛地走過來,搶過她懷裡的包袱,一把丟在地上,怒道,“如果你在長公主那裡是個細作,那在我這裡,你便是人質!”
“細作?你胡說什麼?”話一出口,扶蘇愣住了。
她似乎忘記了,她本來就是以細作的身份進的敬王府。可是這麼久了,她與花陌姝從未有過書信來往,而花陌姝,也一直對她不聞不問。
“每個人都背負著使命,唯獨你,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究竟要如何才甘心?!”阿離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到屋裡,一副恨鐵不能成剛的樣子,說,“你能不能安安靜靜的,做好你該做的事?”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每一個人都這麼說?”扶蘇不解地說道,“阿離,我只會選擇我能選擇的那個人!我們之間的那點信任,早就已經不複存在了!你現在說什麼,我也不會再相信你!”
阿離蹙了蹙眉,捂住胸口。
“我爹還在許府,我遲早要回到許府,回到長公主的懷抱。”扶蘇說道,“實話告訴你吧?我的確是長公主派來的細作,現在,我的任務完成了,我要回去了。”
說完,扶蘇轉身就要出去。
阿離一把捉住她的胳膊,將她拖到床前,推倒在床上。
“你幹什麼!”
扶蘇掙紮了幾下,驚恐地眼睛裡,流出憤怒的淚水。
阿離比她更加憤怒,他不明白,他已經告訴了她所有,對她絕對信任,為何她反而會對他失去信任?
他怒了,把她壓在身下,按住她的雙手,照著她的嘴唇狠狠地吻下去,直到她掙紮不過,無法呼吸。
他松開她的唇瓣,她不住地喘息,他也在喘氣。
他讓她感到恐懼,但內心最多的卻是委屈。
他看著身下的她,看了許久。
忽然,他放開她,起身坐到一邊。
在他起身的那一刻,扶蘇感到一滴熱乎乎的液體落在自己臉上,不知道是不是一種錯覺。
扶蘇緩緩抬起手,手指輕輕撫上臉頰。
那不是錯覺,那確實是一滴眼淚。
她知曉,那絕不會是她自己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