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嬸近來一定是上火嚴重!隔著老遠,就能聞到一股焦味!”花陌羽看了扶蘇一眼,眼含柔情地說,“見過弟妹,許久不見,為何如此消瘦啊?”
“回太子殿下,扶蘇近來很好,並未消瘦。”扶蘇連忙回了一聲。
“阿羽,太子妃大選在即,你竟還有心思,到我這寒舍來消遣?”王妃笑了笑說。
“選妃是那些臻選官們的事,與我無關。”花陌羽不由自主地看向扶蘇,“我看重的,只是結果。”
“你倒是看得明白......”王妃擺手道,“太子請坐。來人,給殿下上茶。”
“不必那麼麻煩了。”花陌羽揚手說道,“適才聽少夫人說,想要休書?皇嬸,為何抓著人不放呢?”
“殿下聽錯了吧?”王妃故意笑道,“好好的,哪有自己要休書的......”
“王妃,太子都聽到了,又何必這樣遮遮掩掩的?”扶蘇一想起自己不過是用來拉攏關系,心裡頓時就涼半截,她看了眼花陌羽,接著說道,“實不相瞞,我在之前,早就與殿下相識,只不過,我們二人一直有些誤會,因此,才會造成今日這樣的場面......好在誤會都已化解,王妃又一直看不慣扶蘇,何不成全了我們呢?”
“扶蘇......你......”花陌羽萬萬沒想到扶蘇會說出這樣一番話,頓時敢動地差點掉下眼淚。
王妃聽罷,看上去情緒不太好。
她的笑容起初很僵硬,漸漸的,那點僵硬的笑容,也隨之煙消雲散。
片刻的鴉雀無聲,扶蘇正欲開口接著往下說,忽然聽到門外傳來穩健的腳步聲。
眾人尋聲顧盼,只見阿離手持一張紙,一身黑色衣衫,發冠梳理得整整齊齊,額前故意留了一縷,襯著精緻的暗紅色面具。
“想要休書是嗎?給你便是。”
他徑直走到扶蘇身邊,隨手將指尖薄紙丟給了扶蘇。
“從此,敬王府與你,再無半點瓜葛,也請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他看了眼花陌羽,轉身行禮道:“阿離參見太子殿下。”
花陌羽起身說道:“她犯了什麼錯?你要休了她?”
阿離嘆氣道:“不是我要休她,而是,她要休我。”
“哦?”花陌羽與扶蘇一樣,感到不解。
扶蘇撿起那封休書,卻不知眼下該做些什麼。
“一個女人,被夫家趕出門?日後可該如何生活?”花陌羽挑了挑眉,掠過阿離身邊,對扶蘇說道,“不過你放心,阿離,好歹是我的堂弟,他不仁,我不會無義。日後有什麼需要,盡管來找我!”
“多謝殿下好意,扶蘇有手有腳,不需要依靠任何人。”扶蘇將那封休書摺好,塞進了袖子裡,對王妃說道,“扶蘇在敬王府的日子,多謝了王妃的照料。既然如此,扶蘇就此別過!”
“等等。”
阿離忽然叫住她,說道:“你不是想要休書麼?休書未寫,你敢走?”
“你......你不是已經給我了嗎?”扶蘇疑惑地皺起了眉頭,慌忙將塞進袖子裡紙掏出來,開啟來看。
上面是有休書兩個大字,但內容卻是一首藏頭詩,上面也沒有提到她與阿離的名字。
“你......你耍我?”
扶蘇將那張紙揉作一團,照著阿離丟了過去。
紙團砸在阿離臉上,阿離一動也不動。
王妃差點也信以為真,看到這場景,不禁暗暗發笑。
這會,臉色最難看,要數太子殿下。
阿離扭頭白了扶蘇一眼,以手背輕輕捱了下被砸過的半邊臉,不悅地說:“刁蠻任性,還想要休書?”
“對我就是刁蠻任性!所以你應該立刻馬上趕緊地把我休了才對!”扶蘇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捋了捋袖子,掐著腰大聲嚷嚷起來,“哼!堂堂一個敬王府,竟然如此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傳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
阿離轉過身,走到扶蘇面前,怒視著她的眼睛,嚴正地說道:“你再這麼無理,我便永遠不會搬回明信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