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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永遠都是那麼笨呢?”
阿離上前一步,捉住扶蘇的雙手,低頭細細地檢視起來。
扶蘇頓時受寵若驚,偷偷發笑。
“還疼嗎?”
阿離從左手的無名指內側及掌心下方,各尋到了一根極其細小的刺,一一清除後,他頭也不抬地問道。
“疼!還疼!這隻手!”
扶蘇用左手指著右手的手心,微微咧嘴說:“這裡!”
阿離繼續低頭檢查,但那手心潔淨無瑕,不像是有刺的樣子。
她的手,還是那樣的柔軟。
阿離猛然抬眼,發現扶蘇正在偷笑,連忙甩開她:“自己弄吧!”
“......”
扶蘇撇了撇嘴,跟著他,一路走到西間的桌案前。
阿離坐下來,展開書卷,一面翻書,一面問:“你跟著做什麼?快回去吧!”
“回去?”扶蘇疑惑地說,“......那你呢?”
“我跟他什麼也沒有!那是假的!”扶蘇忽然想起圓房的事,那是每個男人都會介懷的事,她匆忙解釋道,“是我割破了他的手指,那喜帕上的血,是假的!”
我知道。
阿離心裡這樣回答,嘴上卻說:“那是你和他的事,何須與我解釋那麼多?”
“那你在氣什麼?我費勁心思進敬王府,我發誓絕非為了錦衣玉食的生活!”扶蘇胡亂猜想著,“我純粹是為了你!為了尋你!才這麼陰差陽錯地進了敬王府!因為我相信你,我就是知道你沒死,我就是你不會誆騙我!”
說著,委屈怨恨的淚水,又不爭氣地溢滿了眼眶。
扶蘇忍住眼淚,接著說道:“那日在斷崖上,我的心,已經跟著你去了......巧的是,我被上官碩的朋友救起,安置於後山,昏睡了三年才醒。因此,外面才會傳言,說我被他金屋藏嬌三年。但事實究竟如何,只有我自己清楚!”
“你說完了嗎?”阿離不耐煩地嘆了口氣,起身說道,“你說這麼多,跟我又有多少關系呢?還有什麼想說的,麻煩你一次說完!如果太多,就說給閔娘聽,說上三天三夜,她也不會厭煩。”
“阿離!”
扶蘇真想沖上去,打他兩下解解氣。
“你這麼做,究竟是因為什麼?”扶蘇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希望能透過他的眼睛,找尋出蛛絲馬跡,“曾經,我一度確信你已經死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花陌離。我昏睡的三年,我的靈魂回到了我自己本來的世界,可是我還是忘不了你。上天垂憐,讓我重返這個世界,讓我深信我們會有重逢的一天......可是,這一天終於被我等到了,我無數地設想重逢的場景,或是深情相擁痛哭流涕,或是你重創之後,已徹底將我忘記。可是......為什麼會是現在的樣子?”
“因為,我不喜歡你。”
因為我不喜歡你。
一句話,就解開了所有的疑問。
“我不喜歡你,從來便是如此。”阿離面朝窗戶,淡然說道,“從前,千方百計接近你,搏你芳心,為了便是取得你的信任,好讓你放下戒備,把兵符交給我。哦,還有,其實那日,我是故意讓那些人傷了我,刻意避開要害,也是因為,我瞭解你,知曉你為了我,定會放棄自己的生命。”
阿離輕蔑一笑,看了眼扶蘇,接著說道:“真是無巧不成書,連三不過是借你的手,除了那個常來叨擾的鳳姨娘,你竟然死乞白賴地非要嫁給我......真是惱人!不過,你放心,你這麼喜歡獨守空房,我一定會讓你如願!不過相處了這麼久,如若你真喜歡那個傻子,我非常樂意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