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有意暗中挑動著彼此的關系,花陌羽費勁地抓著玄關的邊緣,費勁地從地上爬起來,頭腦瞬間清醒了大半。
“那你呢?花陌離!”他往後撩了撩散落在前襟的幾縷青絲,暗笑一聲,用鄙夷地眼神說道:“你終於道出了心裡話......花陌離,直到此刻,本宮才明白,那幾年,你每日奔波勞碌究竟是為的哪般?本宮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究竟是為了這個女人?還是為了那個毫無事實可信的預言?”
“為了什麼太子殿下管的著麼?”阿離將扶蘇從地上輕輕打橫抱起,自己卻渾然不覺,此刻心中究竟有多擔心她的安危。
“花陌離!”
離門口還有半步的距離,花陌羽突然叫住了他,站在他身後,神情落寞地說道:“你也不必高興得太早,告訴你一件秘密吧?”
見阿離不應,太子接著說道:“在她出嫁前日,我曾將太子妃的鳳冠霞帔送到許府。”
“這算不得是什麼秘密。”阿離應聲說道,“殿下還有什麼話說嗎?沒有的話,阿離先行告退,太子殿下慢走,不送。”
“你有膽子聽我把話說完麼?”太子連忙接著說道,“適才我問她嫁衣的去向,她竟藉口搪塞過去,你還不明白嗎?她愛的人,根本就不是你!”
“她愛的人究竟是誰,我一點也不在乎!”阿離垂眼看了眼懷裡的人兒,十分認真地說,“但是阿離警告太子一句,日後再讓阿離看到太子殿下輕薄我家夫人,阿離向殿下保證,斷然不會手下留情!”
明信閣內一片通明,曉蘭與默默焦急地守在門口,翹首以盼。
“這小姐怎麼還不回來啊?”曉蘭一會駐足在門口張望,一會跑回到空地上抬頭望一眼墨藍的夜空,著急壞了。
“默默你說,王妃不會又變著法地為難小姐吧?”曉蘭想起前兩次發生的事情,頓時感到心有餘悸。
默默此刻亦是與她一樣的心情,想著想著,差點不爭氣地掉下眼淚。
“默默,你哭什麼啊?”曉蘭一面等得無比焦急,一面又安慰默默,“好了好了,跟你說實話吧,小姐從小到大在二夫人那受的處罰,哪一次不比王妃下手狠啊!這姑爺還沒斷氣呢,王妃也不能夠把小姐給怎麼樣!”
“行了!你們兩個好生在此等候,我過去瞧瞧。”小嬋站在一旁,略顯多餘,她主動提議前去打探。
小嬋走後,曉蘭還在不住地發著牢騷:“這個該死的許安!什麼事都辦不好,既把小姐攔在府外,又為何不講明緣由?要不然,這事就這麼過去了,要知道,太子殿下對小姐,可是別有用心,這回見了面,不知道會不會當眾奚落小姐呢!”
話音未落,就見連三飛也似的跑來,直沖到默默面前,喘著粗氣,對默默和曉蘭吩咐道:“默默,快去準備熱水,曉蘭,你去準備一下,給你家小姐沐浴。誒?小嬋呢?”
“她說前去看看小姐......”曉蘭話還未說完,便見一個戴著面具的人懷抱著扶蘇,匆匆趕來。
“小姐?小姐這是怎麼了?”曉蘭也顧不上詢問對方是誰,張口就先關心扶蘇的情況,“是不是王妃又罰我家小姐了?小姐前些日子的傷還未完全痊癒呢,眼下......”
“曉蘭,你就先別問了!按我說的,快些去準備!”連三急躁地推開她,隨著阿離一路進了明信閣,暫且將扶蘇擱在床上。
連三猜測扶蘇時中了合歡散的毒,好在中毒不深,取金銀花與青薄荷加入熱水中浸泡半個多時辰,發汗排洩,很快便能解了這合歡散之毒。
“曉蘭,默默,你們兩個聽著。”連三背對著屏風,大聲對裡面剛剛忙碌完畢的二人說道,“少夫人清醒後,你們只說是我將她送回來的,對於眼前這位,你們只當從未見過,一個字也不許提及,聽明白了嗎?”
曉蘭與默默相視著撅了撅嘴,曉蘭開口應了一聲:“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