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夫婦兩個,不住地往花陌羽碗裡夾肉,花陌羽只想說,真的吃不下了!
“太子,你母妃近來可好啊?”王妃太擅長聊天,聊完太子府的事,聊天下大事,聊著聊著,忽然又提及了太子的母妃。
太子笑了笑,說:“母妃近日總無故頭痛,太醫院的太醫瞧了個遍,愣是找不出問題所在。”
“怎麼......怎麼麗嬪娘娘也頭痛啊?”敬王妃驚呼一聲,一臉憂心地說,“太子殿下別不信,還真有一種巫蠱之術,能憑空害人身體疼痛。這不,前些日子,扶蘇就給梓旭用了這邪門歪道的法術,害得梓旭全身疼了遍!氣得我啊,賞了她二十杖。事後我又自責不已,後悔打了她,便把珍藏多年的花瓶贈予她,可誰知,她竟懷恨在心,故意打碎花瓶還不承認,你說氣不氣人?我沒辦法,便罰她跪了整整一日的石子......”
“哎呀王妃!”敬王幹坐在一旁,早就想插話了,他不悅地蹙起眉頭,說道,“王妃,說太多了!家醜不可外揚啊!”
“這算什麼家醜啊?不過是些家常裡短啊!”王妃尷尬地笑了笑,說,“太子,不會嫌我太嘮叨吧?”
“不嘮叨!不嘮叨!”花陌羽忙說,“今日與皇叔皇嬸一洩愁苦,阿羽這心中,一下子便舒坦了!”
“阿羽,夫妻兩人,大多是日久見真情。”敬王接著說道,“你看看我,這麼多年過去了,不是該吃吃該喝喝?瀟灑又快活!”
這話剛說完,屋裡一片鴉雀無聲,王妃的臉當即黑了下來。
敬王忙向王妃投去無限溫柔的眼神,繼續說道:“一輩子,能有一個真心人相依相守,白頭到老,是可遇不可求的事。”
“呵呵呵呵......王爺說的是!”王妃本來已經黑下來的臉,立即換上了一副燦笑。
“啟稟王爺,王妃,少夫人到。”
門口傳來蘇麗通報的聲音,聽到這句話,三人齊齊擱下碗筷,將頭轉向門口的方向。
眉眼通靈,嘴角藏笑,長長的流蘇耳墜,曲線婀娜,恰到好處地修飾了小巧的瓜子臉蛋。一身潔白衣裳,沾染了少許煙灰,卻別有一番景緻。
她出現了,她說來就來,一如那個薄命的她,一頭紮進他的心房。
花陌羽愣住了,這種心動的感覺,似曾相識。
“公公好,婆婆好。”扶蘇穩了穩情緒,微笑著上前,福身向三人請安,她先給敬王夫婦問了好,最後才是花陌羽,“參見太子殿下。”
“你這孩子!怎麼現在才回來!?”王妃張口便是一陣微嗔。
“因為我......”
“好了!不必解釋了!”扶蘇剛一開口,便被敬王妃給打斷。
她翻了個白眼,說:“還沒用晚膳吧?蘇麗,添副碗筷,侍候少夫人洗手用膳。”
“我......”扶蘇一個字沒說完,只覺得敬王嚴厲的眼光,一直放在自己身上,便沒敢再說什麼。
“別發愣了,快坐下吧!”王妃指了指旁邊的空位,笑呵呵地說,“殿下難得來一趟,可不要怠慢了殿下!”
扶蘇不情願地跪坐下來,卻是低著頭默默不語。
原本花陌羽已經準備好向敬王夫婦告辭,一見扶蘇,又忽然改變了心意,決定再留片刻。
他祈禱著,花陌離萬萬不要在此刻出現,好讓他能在此多待一會。
就讓他這麼默默地在心中暗暗欣賞,哪怕只是短暫的時刻,也足以回味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