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太子殿下,公子不在府上。”沒等花陌羽發問,其中一個侍衛率先開口說道。
“本宮有說過是來找他的麼?”花陌羽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我偏偏不來尋他!快去稟報王爺和王妃,就說太子有要緊的事求見。”
此刻,敬王正在與王妃商討敬衛軍整頓,暗中招兵買馬,籠絡外國,謀權篡位等相關事宜,聽聞太子駕到,只得暫且暫停眼前商議之事。
“啟稟王爺王妃,太子殿下有要事求見。”侍衛遠在門外高聲相稟。
“太子,他怎會突然造訪?”王妃若有所思看了眼花陌笙,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連忙說道,“聽聞太子曾經瘋魔一樣地迷戀上左大人的千金,如今這左清浼早已香消玉殞,太子妃大選在即,太子這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想來,是向你我訴苦不成?”花陌笙打趣地說道,夫婦二人相視而笑。
“快快有請!”
片刻,王妃從羊毛氈上起身,推開內閣門,吩咐道,“蘇麗,快把火爐抬過來,我記著,太子打小,便喜愛吃牛肉。”
太子進了敬王府,輕車熟路地來到正堂門口,喚一聲“皇叔皇嬸”,便毫不客氣地在案前跪坐下來。
“太子,新宰的乳牛,醃了一夜,十分入味。”敬王攤手做出的“請”的姿勢,“太子,嘗嘗吧!”
花陌羽微笑著拾起面前的碗筷,就要去夾鍋中的牛肉,王妃忽然發出銀鈴樣的笑聲,不住地笑著說道,“太子,這肉剛入鍋,吃不得!吃不得啊!你皇叔最愛玩笑,太子可不要見外啊!”
“皇嬸說的哪裡話?”花陌羽不緊不慢地擱下筷子,眼睛木木地盯著那鍋上的熱氣,不似從前那麼愛歡喜。
“太子肯定是心裡有事!”王妃連忙直起身子,親自給花陌羽斟了一碗熱奶酒,微笑著說,“有什麼心事,不妨大聲說出來,皇叔皇嬸,是不會笑話你的。”
“我......”太子轉過頭,微笑望著窗外的樹枝,淡然說道,“我心中雋刻著一個人,盡管百般努力,竟無論如何,也無法讓她徹底消失......”
過了許久,連三聽聞太子造訪,又見蘇麗在明信閣門口徘徊,心下頓時有些慌神。
“少夫人回來了嗎?”恰巧路遇許安,連三抓住他一番詢問。
“回連管事的話,我家小姐,至今未歸。”許安說完,有些擔憂地皺起了眉頭,“眼看著天色也不早了,我家小姐,怎的還不回來?”
“這樣,許安,你去外面等著!”連三拉許安到僻靜處,低聲說道,“你到路口,等少夫人回來呢,你就攔住她,不許她進府!等太子殿下走了,我再過去找你們。”
“為什麼啊?”許安疑惑地問了一句。
“什麼為什麼啊?”連三皺了皺眉,解說道,“你想想看,少夫人長得神似太子殿下心愛的姑娘,公子病危,這萬一,兩個人再一來二去的......這多不好啊!你說是不是?”
“有道理!”聽完連三的話,許安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吩咐完許安,連三便急匆匆悄悄溜進了花田,於一方大石上尋到了正在作畫的阿離。
“公子!公子不好了!”連三一邊微微喘氣,一邊焦急地說道,“太子來了!這會,正在屋裡跟王爺王妃吃牛肉呢!”
“花陌羽?他還敢來?”聽到太子二字,阿離不覺手下一抖,一滴恰巧落在花田女子頭上,墨色迅速暈染,女子整個頭部被墨色遮蓋,辛辛苦苦的一副畫作,就這麼被毀了。
“好好的一幅畫......真是掃興!”阿離將筆擱至硯臺上,不動聲色地將那副畫作揉成一團,遠遠地丟了出去。
“公子,快想想辦法吧!”顧不得管什麼畫作,連三接著說道,“適才我看到蘇麗守在明信閣門口,不知王妃又想做什麼?還好連四自作主張謊稱病危,少夫人前去郊外探望,至今未歸。我已命許安在路口等候少夫人,只要他們不見面,王妃就沒有下手的機會。不過,以少夫人的性子,不知許安是否攔得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