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德叔只顧著護四夫人周全,忽略了自身的安全,未留意身後,一把冷劍襲來,四夫人以身軀擋在劍前,劍身穿膛過,四夫人當場口吐鮮血。
“姐姐!”
五夫人甩開眼淚,揮劍而至。
“住手!”
花陌姝終於下令,制止了這場早已註定輸贏的打鬥。
“四娘!”扶蘇驚呼一聲,整個身子開始顫抖起來。她模糊著雙眼跑過去,四夫人的肚子上,還紮著那把鋒利的冷劍。
德叔老淚縱橫的臉上,寫滿了痛苦與無奈。
“扶蘇......”四夫人的嘴角還在不住地往外溢位鮮血,她捉住扶蘇的手,奄奄一息地說,“夢婕......夢生......”
“四娘,我會照顧好他們的!你快別說話了!四娘......”扶蘇沒有低頭看,只感覺到四夫人將一根細小的管狀物填進了她的指縫中,心下雖吃驚,但也知道臨死之託,必定是萬分緊急的東西。
人多眼雜,扶蘇秘密將四夫人所託付之物,死死夾在指縫間。
“德叔,本宮可以給你一條活路。”花陌姝意味深長的眼神,恐怕只有德叔能讀得懂。
德叔推開扶蘇,憤憤地說道:“你給我滾開!花陌姝,你記住,惡人自有天收!早晚有一天,你的下場,會比我們慘!”
說完,德叔便拔劍自刎,血濺當場。
“爹!”
許奕親眼看到父親自刎,激憤至極,卻苦於無法掙脫。
“姐姐......”五夫人看著地上血跡未幹的屍首,苦笑一聲,從地上站起來,持劍指向花陌姝,含淚問道,“為什麼這麼對我?”
花陌姝深深嘆了口氣,道:“你若生了男孩,必定會成為我最大的絆腳石。不過,罪魁禍首已經死了,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
“你這個魔鬼!”五夫人步步緊逼,花陌姝一邊退後,一邊下令攔住五夫人。
“我姐姐沒了,我活著,還不如死了痛快......”五夫人眼中充滿殺氣,她怒視著那些不敢靠近她的侍衛,舉起手中的劍,咬牙切齒地說:“你們啊......好好的日子,你們不過......早晚有一天,你們會後悔......花陌姝,你的陰謀,不會得逞的!”
“弓箭手!”花陌姝退到路邊,揮手喝令道,“給我放箭!”
“不要!”扶蘇早已將四夫人託付之物藏於袖中,她不願看到的一幕,終於還是發生了。
一聲令下,百箭齊發。眨眼間,五夫人的胸前被箭羽所覆蓋。
以她的功力,整個許府的侍衛一齊攻上來,恐怕都不是她的對手。
可是她已生無可戀,一心向死之人,哪怕是蚍蜉啃食,最終也難逃一死。
眼看著幾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消逝在眼前,扶蘇心中猶如刀絞,她覺得痛,痛到無法呼吸,她覺得難過,同時又覺得無可奈何。
“你為什麼要殺了她們?為什麼?!”扶蘇抓著花陌姝的手臂,用力地撕扯著。
“放肆!”花陌姝大力推開她,憤怒地說道,“她們妄圖阻撓我的霸業,她們該死!管他是誰,任何想要阻攔我的人,統統都該死!我想要稱霸天下,無人能擋!”
“那我娘呢?!”扶蘇臉上掛著臉珠,痛苦地問,“我娘有什麼錯?我爹有什麼錯?每一個亡於你手的無辜者,他們又有什麼錯?!”
“錯!他們都有錯!本宮說他們有錯!他們就有錯!”花陌姝扯動了下嘴角,轉頭看向扶蘇,接著說道,“本宮讓他們死,他們便不可活!扶蘇,你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