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撅了撅嘴,也回了院裡。
劉大提刀跟著往院子裡走去,剛邁開了兩步,腳下踩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硌得他腳心一陣發疼。
劉大低頭一看,這不是方才砸中那女人的金錠子麼?
“小姐!小姐!”
劉大大步走進屋裡,拿著那塊金錠子,對扶蘇說道:“小姐你看,這上面有字!”
扶蘇正假想著豆豆被人宰殺烹煮的場景,眼淚在眼眶裡幾番回轉,眼看就要掉下來,被劉大這麼一吵,便顧不得傷心難過了。
“敬?”扶蘇頓時聯想到一個人,“敬王?敬王府的人......”
“小姐,這人是敬王府的人,我們可得罪不起。”曉蘭剛好前來奉茶,見狀忙提醒扶蘇,“小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依曉蘭之見,不如就此作罷......”
“就此作罷?不就是個敬王嗎?皇上我都不怕,更別說一個敬王了!”扶蘇思索了一番,似笑非笑地看向劉大,看得劉大心裡發毛。
說幹就幹,劉大任由三人捆綁起來,被打暈之前,還不忘叮囑扶蘇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回到敬王府,鳳姨娘還在責備陶陸:“你說說你,囉嗦了半天,到最後,還不是實話實說?!”
陶陸的嘴角抽動了一下,應聲說道:“鳳姨娘這就不明白了吧?若不假意哄騙,那姑娘怎會放下戒心?鳳姨娘又如何能夠得手?初生羔羊易覓,可是,迎著新月而生的羔羊,鳳姨娘第一次吃吧?”
“行了,就你能耐!哎呦,疼死了,這該死的丫頭,真該一頓好打!這會不會留疤啊......”鳳姨娘翻了翻白眼,對著鏡子檢視著額頭上的淤青,冷哼一聲,吩咐陶陸說,“陶陸你別愣著了!快去把這畜生殺了!多燉一會!”
“是。”
陶陸抱起地上弱小的羔羊,轉身出了偏院,朝著火房走去。
今日,花陌離忽然興起,畫起畫來,雖是一副山水墨圖,眼尖的連三卻一眼看到了花叢中若隱若現的妙齡女子。
看來,今日花陌離心情不錯。
“連三,陪我出去走走。”
舉手投足間,掩藏不住的笑意,連三看了,也跟著歡喜。
“公子今日心情不錯,不知有何喜悅之事啊?”連三一邊侍候他穿衣,一邊明知故問地說道。
花陌離淡然一笑,道:“多虧了太子選妃,讓父王著了急。可我不知該喜還是憂......”
“公子!自然是該喜啊!能和心愛的人相守一生,那是多大的幸事啊!”連三寬慰他說,“公子,向來世上不如意之事有二三,哪能事事遂人意?公子,過好眼前,何必去想得那麼久遠?”
花陌離暗暗籲了口氣,淺笑的眼底,浸著濃濃的愁思。
陶陸路過暖星閣時,見到鮮少露面的花陌離恰好開門出來,不由得分了神。那精緻的半張臉,一身青灰衣衫,叫人挪不開眼。周身圍繞著一股傲人氣息,反叫人頓覺一股無形的吸引力,難怪把鳳姨娘和梓旭公主迷得神魂顛倒的。
陶陸低頭看了眼懷裡的羔羊,它還不適時地叫了兩聲,這下藏也藏不得了。
聽到叫聲,連三朝這邊看過來,陶陸心裡緊張起來,暗想,早知道就應該繞道而行。
“見過連管事,見過公子。”陶陸抱著小羊,分別對著二人福身問好。
“陶陸,你為何抱著一隻小羊羔?”連三踱階而下,走到陶陸面前,好奇地問道。
“這......”陶陸眼神閃躲,想起這羊是強行所得,不禁感到一陣心虛。
“又是給鳳姨娘吃的吧?”連三上前一步,小心地將那小羊抱在自己懷裡,笑著說道,“這畜生雖然本是陽間一道菜......不過這麼幼小,還沒享受過人世繁華,就要被吃掉,未免有些殘忍......”
“連管事,你就不要為難陶陸了!”陶陸真怕連三突發奇想,會把這小羊給沒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