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裡向東,再向西的那條道,通往偏院。
鳳姨娘閑來無事,最喜歡在附近閑逛,打著散步的幌子,探聽得不少想聽的東西。
“鳳姨娘,是在擔心被搶了風頭嗎?”丫鬟陶陸跟著鳳姨娘一路往偏院走去。
鳳姨娘翻了翻白眼,說:“笑話!我在府上這麼多年,相公厭倦了我,大可早把我冷落一旁。”
“額......”陶陸幹巴巴一笑,便不再言語。
鳳姨娘朝著暖星閣張望了一眼,嘆氣道:“不知相公最近在忙些什麼,陶陸,隨我前去看看。”
“是。”陶陸應聲而來,乖乖攙起鳳姨娘抬起的玉臂,低頭隨行至暖星閣前。
不巧,梓旭也來了。
一見到梓旭,鳳姨娘高亢的興致一掃而空,佯裝諂笑,上前福身,行禮道:“參見公主,公主也想相公了?”
“你我之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禮有節了?”梓旭故意問道,“還是說,鳳姨娘最近書讀得多了些,所以......”
“給你行禮是看的起你,除卻你金國公主的名號,你哪點比我高貴了?”鳳姨娘厲色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真正的出身。”
“口說無憑,鳳姨娘一張嘴,倒是厲害。”梓旭不以為然地說。
這時,門拉開了,連三從閣中走出來,懷裡抱著花陌離換下來的髒衣服。
“連三,相公是起床了麼?”鳳姨娘搶先一步,爭著向連三詢問花陌離的狀況。
“公子他......”
連三剛一開口,梓旭便端上一盅暖湯,柔聲說道:“相公總悶在屋裡看書,得空也得顧上吃喝,不要累壞了身體。連三,我能先把這湯端進去嗎?過會可就涼了。”
“那個......”連三正想說不要,鳳姨娘忽然湊過來,將梓旭道:“我先來的!要進也是我先進!”
“你睜大你的眼睛,說實話,到底是你先來的,還是我先來的?”梓旭站定了腳跟,嗔怒道。
“我說的是實話!本來就是我先來的!”鳳姨娘毫不退讓。
“我先!”梓旭用力頂了一下鳳姨娘,不甘示弱。
“我!”鳳姨娘還擊過去,把梓旭撞了個踉蹌,梓旭幹脆把手裡的暖湯丟出去,湯盅砸在地上,灑了一地。
“你幹什麼?!”梓旭一揚手,身後兩個丫鬟齊齊上前,將鳳姨娘左右架起。
連三無奈地搖搖頭,說道:“兩位姑奶奶,消停一會吧!公子說了,若再看到諸如此類的事,你們兩個,誰也別想再見到公子一面,哦不,半面!讓一讓!讓一讓!”
“誒!”鳳姨娘掙脫開來,望著連三的背影,一個字也講不出來。
梓旭撇了撇嘴,說:“聽到了吧?鳳姨娘,有時間鬧這些事端,不如回去好好照照鏡子,瞧你這眼尾,都生出皺紋來了!”
“你胡說!”鳳姨娘忙誇張地睜大雙眼,摸了摸眼尾的肌膚,回道,“你定是嫉妒我保養得益,故意說出這些話,害我瞎擔心!”
“我可沒你那麼無聊!”梓旭朝她翻了個白眼,轉身說了句,“我不是你,我不用吃初生的羔羊,一樣不會生出一絲一毫的皺紋。”
鳳姨娘沖著她的背影吐了吐舌頭,反複摸著眼尾的肌膚,問陶陸:“有皺紋麼?有麼?”
“額......是有那麼一絲絲的......”陶陸如是答曰,引得鳳姨娘心中十四分的不痛快。
“說起來,有些日子不曾進補,難怪會生出這麼多的皺紋......”鳳姨娘轉身對陶陸說道,“快去備馬,去丁老兒那裡,買些補品。”
“是!”陶陸福了福身,便轉身立即去了馬棚準備馬車,前往丁老兒的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