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轉頭看著許雲,眼神中充滿嘲諷之意,又好似帶著微笑說:“許雲,你喜歡許蜜耳,看著她對別的男人卑躬屈膝,你心裡難道真的痛快麼?”
“痛快?”許雲笑得很不自然,“跟每日看到她,我便覺得格外痛快。不管她是打我,罵我,還是與別的男人歡好。”
扶蘇冷笑道:“你錯了,那個男人根本就不喜歡她,就算她如願相伴在他身側,也註定是一生痛苦,得不償失!許雲,你太傻了,自己想要的,就要努力去爭取,哪怕是粉身碎骨,也要全力以赴!”
“哪怕是粉身碎骨......”許雲冷冷地一笑,松開了扶蘇的手,他冷冷地說道,“六小姐,你也喜歡太子殿下是嗎?你也想當太子妃是嗎?六小姐,你早已聲名狼藉,殘花敗柳之身,有何資格與二小姐一較高下?警告你,不要再痴心妄想!”
“啪”地一聲,一個響亮的耳光落在許雲臉上,他沒有還手,不是因為對方是六小姐,而是因為對方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罷了。
“我從不看輕任何一個人,但是我也想告訴你一句,不要膨脹!”扶蘇微微一笑,說道,“回去告訴你家小姐,太子妃之位,我要定了!還有,我這病情時好時壞,千萬不要試圖激怒我。”
扶蘇的笑容很真誠,因為她的目的,很快便會達到。
花陌羽走後,場上賓客陸陸續續散場。
轉眼,院子裡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花陌姝看著堆滿屋子的賀禮,笑得是那樣開懷。
“從前都像躲瘟神似的躲著我,如今一個比一個地巴結著。”花陌姝滿足地舒了口氣,親自動手將那禮盒一個個拆開來檢視。
“小姐。”
許雲在門外攔住了許蜜耳。
“有事嗎?”許蜜耳問了一句。
許雲看了眼秋月,許蜜耳說道:“秋月是自己人,有什麼話盡管說就是。”
“小姐,那許扶蘇......”許雲吞吞吐吐地說,“小姐......當真對太子殿下一往情深?”
“放肆!本小姐的私事,豈容你過問?”許蜜耳怒道。
“小姐息怒!”許雲忙說,“她讓小的轉告小姐,太子妃的位子,她要定了。還警告小姐,對她客氣一點。”
“什麼?”許蜜耳一聽,登時恨得牙癢癢,“這個許扶蘇,她是不想活了嗎?!”
花陌姝在檢視賀禮之時,小嬋走了進來,手上拿著一張單子,遞到花陌姝手上,說:“夫人,這一季的稻穀産量不好,佃戶們叫苦不疊......”
“娘!”許蜜耳在外面與許雲一番談話之後,便神色慌張地沖了進來。
“你今日是怎麼了?一驚一乍,想幹什麼?”花陌姝將單子隨手丟給小嬋,不悅地斥責道。
“娘,這許扶蘇要造反了!”許蜜耳憤憤地說,“她竟然放話出去,要跟我搶奪太子妃的位子!娘,太子本就被她迷得團團轉,若是知道她還活著,我肯定就沒希望了!娘,你趕快想個辦法,幫幫我啊!”
“有了兵符,還當什麼太子妃?”花陌姝翻了翻白眼,略思忖一番,說,“想她認識的人不多,她想當太子妃......是不是......兵符在太子手裡?”
“娘!不無不可啊!”許蜜耳擔憂地說,“娘,這個許扶蘇,實在是不容小覷!娘,你快想個辦法,讓太子再也見不到她!”
“你慌什麼?”花陌姝閉目凝神思索了一番,設想性地說道,“她一日不說出兵符的下落,我便一日不能殺她。除了許府,還能把她藏哪?”
許蜜耳不經意地看了眼小嬋手上的單子,忽然靈機一動,拍手叫道:“娘!把她送到佃戶那裡去啊!她不是喜歡掘土嗎?如此一來,太子殿下再見不到她!也方便娘時時刻刻監視她的一舉一動!也省得她哪天再發起瘋癲,惹得娘不痛快!”
“小姐真是聰明!”一旁,小嬋急忙附和地誇贊了一句。
花陌姝聽了許蜜耳的提議,會心地一笑,拿起面前的一個琉璃盞,細細地把玩著,若有所思地說道:“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