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熱鬧的人,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卻沒人願意花錢把默默買走。
此處人多,馬車經過時,放慢了速度。
“公子要不要連三下去看看?”問話的男子,自人群的間隙,隱約看到跪在地上的身形,覺得眼熟。
“不要耽誤時間。”男子一身炫藍,腦後鮮紅的絲帶緊緊綁著半張金色的面具,無情地說了一句。
簾子落下,馬車在人群中緩緩而過。
許久,看熱鬧的人散了一半,默默緊緊捉著衣角,暗暗著急。
“這幹什麼呢?”這時,一個十分邋遢的大漢湊了過來,趴在默默臉上看了看,說道,“哎呦!多可人的美人啊!怎麼就沒人發善心呢?美人,不如跟我走吧?怎麼不說話啊?不會是啞巴吧?”
默默抬眼看了看他,淺淺地點了點頭。
大漢猥褻一笑,毫不避諱地抓住了默默的手,在掌心磨蹭了兩下。
“美人!不如咱們就先賣身,後救主?”那大漢接著低聲說道,“這主子啊,救了也是白救!你跟我走,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直接把人埋了一埋......”
話沒說完,默默就急忙把手抽了回來,甩手給了他一個耳光。
“嘿!你個小騷娘們!”漢子一手揉了揉臉,眼珠子一轉,大聲喝道,“你們這兩個騙子!我看那人根本就沒病!你在這裝什麼裝!不就是要銀子嗎?大爺我有的是銀子!”
說著,漢子取下腰間的錢袋,在默默眼前使勁晃了晃。
“跟我走!騷娘們!做買賣便是如此!”漢子一手拿錢袋,一手拽住了默默的手臂。
默默急得直跺腳,使勁搖著頭,不住地回頭看向靠在牆上的扶蘇,努力地掙紮,拍打著,想掙脫男子的大手。
“這姑娘,怎麼還不願意啊?”
“就是,說不定真是騙子!”
轉眼,默默便被那漢子拖出了幾步遠,情急之際,趁其不備,在其手背上狠命咬了一口。
“啊——”漢子吃痛,慘叫一聲,甩手給了默默一巴掌,打得默默嘴角磕出血,眼冒金星,跌坐在地。
默默捂著吃痛的臉頰,惱怒卻不能言。
“你個小騷蹄子!敢咬我!看我不打死......”漢子咬牙切齒地走過去,抬手還欲再打。
“住手!”
一聲尖利的喝聲,一個蒙面的挽髻女子與一個大家閨秀模樣的女子一左一右出現,異口同聲地喝止住了那漢子。
“許夢婕,好久未見了,看你這模樣,是犯了什麼錯,被趕回孃家了嗎?”許蜜耳看向許夢婕身後,紫鵑揹著一個包袱,她便如此猜測。
許夢婕冷笑道:“相公心疼我日夜思念母親,和父親,因此,準我回家小住些時日,以緩解思念之情。倒是你啊,堂堂許家二小姐,怎麼親自來置辦食材呢?”
許蜜耳身後一個丫鬟,一個嬤嬤,兩個家丁,各自雙手不得空閑,應季食材,一應俱全。
“你懂什麼?”許蜜耳冷笑道,“許家上下,現在由我來打理,先學會打理小家,才能打理大家......”
許蜜耳的言外之意,許夢婕已然領會,她淡淡一笑,道:“姐姐說的是,姐姐知書達理,無所不能,是世上最無可挑剔的絕色女子!”
“這話我愛聽......”許蜜耳被她一誇,不禁有些飄飄然。
大漢見這兩個女人光顧著聊天,越發囂張起來,一把將默默從地上拽起來,沖著人群,大聲說道:“諸位!這兩個娘們出來做生意,我這出了這麼多銀子,大夥說,她憑什麼不跟我走?”
“做買賣也得你情我願。”許蜜耳上前一步,說,“是個人都看得出來,這姑娘,她根本不願意與你做這筆交易!誰知道,你把人帶回家之後,會不會給她主子看病?會不會給她銀兩?會不會吃幹抹淨了,再把她吊起來,一頓好打?”
“你......你誰啊?胡言亂語什麼!警告你,少管閑事!否則,別怪我連你一塊打!”大漢惱羞成怒,指著許蜜耳的鼻子嚷嚷道。
“大膽!這可是堂堂長公主的女兒!”許雲忙擱下竹筐,一個健步上前,擋在許蜜耳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