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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想,如果它跳下來,她就用一隻手給它咬,另一隻手用石頭狠命砸他的腦袋,大不了廢一隻手,也要與它殊死一搏。
它忽然停下了表達它饑渴難耐的“咕嚕”聲,眨巴著眼睛,在空洞邊緣蹲了下來。
扶蘇勉強一笑,嘲諷地說道:“老狼......你這是不敢下來嗎?”
它像是預設了一樣,眨了下眼睛。
“好冷......”
失血過多,加上夜裡氣溫驟降,扶蘇的身體越來越弱。一陣睏倦之意席捲心頭,她越來越支撐不住勉強微睜的雙眼。
片刻,她已經沒有力氣繼續叫喊,身子來回晃了幾晃,終於倒地。
邊緣的那匹狼忽然直起了身子,要知道,狼是不吃死物的。
突然“嗖”的一聲,飛來一支被磨得鋒利的箭,正中狼的頸後,他哀嚎一聲,從洞口重重地砸了下去,掉在扶蘇旁邊,只垂死掙紮了兩下,便不再動彈了。
射箭的紅衣男子將弓放回背上,抬腳驅走遮擋的樹枝,躍入洞中。
暗夜中,即使扶蘇清醒著,也無法看到眼前的人究竟是誰。
“扶蘇,不要睡!”
他抱起受傷的扶蘇,從下來的地方躍上地面,將她擱在草地上,藉著慘淡的月光檢視她的傷勢。
她的腳被夾了這麼長時間,怕是一個月之內不能再沾地。
處理這種簡單的捕獸夾他最拿手,即便看不清傷勢如何,他依然能在黑暗中將捕獸夾取下。
懷裡的人兒一陣顫慄,呻吟出聲,若換作尋常女子,流了這麼多事,恐怕早已不省人事。
“阿離,不要走......”
她似夢囈一般,偎在他懷裡。
“好,我不走......”
“阿離,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別說話了......”
他擔心她的傷,一手抓起裙擺,一手揮劍劃過,小心翼翼地纏住她血流不止的左腳。
“扶蘇!扶蘇!許扶蘇......”
“蘇蘇!蘇蘇!蘇蘇......”
遠處,三個明亮的火把在黑暗中不停晃動,上官碩舉著火把走在最前方。
“你說她會不會回許家了?”上官碩喊了一會,覺得嗓子幹疼,停下來思考一陣後,開口問道。
陸雲飛站住腳,用手摸著略有些小鬍渣的下巴,回應道:“應該不會,府裡已無她掛念之人,她說不定......”
“那她會去哪呢?”上官碩焦急地說道。
這時,默默獨自往前走了兩步,藉著火把的光亮四下裡檢視了一番,忽然,她慌裡慌張地折了回來,驚恐地用手指向前方。
“怎麼了?”陸雲飛安撫她說,“怎麼了?別怕,還有我們呢。”
默默繼續指著前方,示意他們前方有不明物體。
上官碩和陸雲飛一齊朝著默默所指的方向走去,走到幾棵小樹前,發現在樹幹的另一面好像站著幾個白衣人。
兩人對視一番,自樹間穿行而過,一路來到幾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