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逍後氣急敗壞地說,“浼兒已經是你父皇的妃子,你這是......這麼做有違人倫!”
花陌羽一臉茫然,花陌琛左右為難。
這時,麗嬪也趕過來湊熱鬧。
一進來就低聲斥責太子,道:“太子啊,你不是才跟父皇討了一個宮女?太子妃人選必須慎重,哪能是你說封就封的?”
花陌羽輕輕拍了拍麗嬪的肩膀,說:“母妃,你就向著孩兒一回?相信孩兒的眼光,不會錯的!”
花陌琛十分為難,若是向著月兒,便會惹逍後和太子不悅;向著逍後,便會惹月兒和太子不悅;向著太子,惹怒兩位皇後,往後的日子該如何過?假設將浼兒收入後宮,倒顯得他自己有些昏庸。
月兒轉念一想,忙開口說道:“皇上既然拿不定主意,不如請太後娘娘來主持!”
“太後?”花陌琛點頭表示贊同,“朕倒是有些日子沒見過太後她老人家了......”
說起太後,自從先帝駕崩,她便住進了懷香寺,鮮少入宮,不問世事。
“除非你碰到非常棘手之事,否則,不要無故來攪擾哀家清淨。”
當初太後離開皇宮的時候,下了這麼一道死命令。
如今這事,說大不大,可卻令他感到無比的頭痛。
旋即書信一封,派了眾多人馬前去懷香寺恭請太後移駕宮中。
太後平日裡便是一身素服,發髻梳得溜光,整日除了吃齋唸佛,便是打坐聽禪,這樣一來便是二十多年。無欲無求,清心寡慾,仿若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看了皇上的親筆信,太後長嘆一聲,用有些蒼老的聲音說:“哀家大限將至,臨行,該去看他一眼......”
車馬很慢,搖搖晃晃半日,才從懷香寺姍姍而來。
花陌琛忽然想起,上次去懷香寺燒香,大約已是三年前,所有人都以為翎兒夭折的時候。
三年多未見,母親越發的蒼老了。
太後身邊的嬤嬤都比皇上年長,此刻,正攙了太後進到永和殿中。
“參見太後娘娘!”殿上眾人紛紛起身行禮。
“皇奶奶!不孝孫兒花陌羽,參見皇奶奶!”太子笑著迎上前去,太後一看見孫子,頓時笑得合不攏嘴。
“快請太後上座!”花陌琛忽然感到鼻子發酸,差點忘了給母親上座。
椅子抬了上來,太後就在大殿中央坐下來,喘了口氣,說:“皇上還記得有一個老不死的母後啊?”
“母後說的是什麼話!”花陌琛兩手一拍,立刻便有一眾宮女端了茶水點心進殿,各式點心瓜果,在太後旁邊擺了滿滿一桌。
太後喜歡甜食,但此時沒有心思品嘗。
太後直奔主題,抬頭對花陌琛說道:“別費事了,把那個宮女帶來,哀家很好奇,究竟是怎樣一個宮女,讓你們一個兩個爭來搶去,互不相讓,把後宮攪得雞犬不寧?”
“母後言重了!”花陌琛連忙說道,“裘公公,宣左清浼進殿。”
“宣左清浼進殿!”裘公公上前一步,高聲宣道。
宣聲傳遞到殿外,扶蘇已在殿外恭候多時。
“不跟你說了,我要進去了!”
“誒!慢點!”
每每看到她冒冒失失的樣子,嶽華又覺得憂心。
今日,也許是最後一面了。因此,月皇後特意不讓她侍候,讓她們兩個好好說說話。
聽到宣聲傳來,趕緊停下與嶽華的談話,上下檢查了一番,邁著端正的步子,穩穩當當地爬上高高的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