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朕給你......”花陌琛豎起食指,指著自己的胸膛發問,“可是朕的心,你要如何歸還?!”
良久,許明月激動的情緒稍稍緩和了下來。
“你隨我來。”
花陌琛撂下一句話,便離開了內閣。
永和殿外的那棵紫薇樹,是整個皇宮中最老的一棵。
每每寂寞的時刻,她總喜歡靜靜地坐在樹下,吹著那首《思慕曲》,幻想著,此時此刻,遠在天邊的他,也在思念著自己,對吹著那首《思月曲》。
她永遠不會知道,在她凝神吹奏的時候,他便會放下手頭的事務,來到她身後,含情脈脈地望著她,不忍上前打擾。
甚至在她住在秋生殿的這段日子,他每每思念過甚,便會來到紫薇樹下,看著花瓣飄飄灑灑,幻想一下她坐在樹下吹簫的模樣。
想著想著,往往不自覺地嘴角上揚,彷彿那是真的一樣。
兩名太監在樹下挖出了一個小匣子,得了皇上傳送來的眼色,便匆匆走開。
許明月上前一步,雙膝跪地,將匣子拉開。裡面淩亂地放了小小的紙張數十張,每張紙上,均是隻字片語。
原來四年來,她一直被蒙在鼓裡。
家母遺願,娶妻柳氏,然不負卿。
大夫人安好,府上靜如以往。
聞之心痛,卿須靜養。
思卿過甚,惟願一見。
明晚子時,秋生牆外,不見不歸。
弟與蘇兒相好,喜事一樁,然類卿吾。
添女,促好。
......
翎兒安好,此生,視如己出。
看到這一句,她的心頭顫抖得更加猛烈。
翎兒安好,翎兒安好?
緊緊地將那張紙貼在胸前,這一刻,她忽然感到無比的傷懷,似乎只有放聲哀嚎,方能疏散傷痛。
花陌琛默默地走到她身後,深深地將她攬入懷中。
“朕不怪你,是朕對不起你......是朕的自私害了你......朕以為,這些東西可以永遠塵封在紫薇樹下......”花陌琛不住地親吻著她的額頭,希望能給她一些慰藉。
她哭著說:“翎兒失蹤的那一日......我的心,也跟著失蹤了......”
“月兒......月兒的心會回來的。”他紅著眼睛說道。
夜風襲來,吹落了萬千花瓣,飄落在他的頭頂,飄落在她的裙擺。
她緊閉雙眸,暗暗盟誓,過了今晚,她不會再掉一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