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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大殿上,燈火如往日般靜靜地燃起火苗。殿內殿外,宮女太監各司其職,準備隨時待命。
皇上褪下了龍袍,衣衫單薄地坐在燈前批閱奏章。
繼位二十餘載,內憂外患,從未間斷。
他累了。
從前,她總會靜靜坐在身側,無論多晚,她都陪著。陪他排憂解乏,為他出謀劃策。
她像一隻紙鳶,線緊緊抓在他的手中。
如今,他雖然松開了把手,卻無法狠心斬斷那條無形的絲線。
忽然,一陣蕭聲隱隱入耳。
這曲調他是熟悉,他連忙起身,身後的宮女忙取了披風跟上來,等他停駐在殿門口,才小心翼翼地為他披上,屈膝在一側,熟練地為他繫好領結。
他出了大殿,尋著蕭聲,在池塘邊尋到一抹青色的身影。
她年紀輕輕,卻總偏愛深沉的顏色。她的眼底藏著秘密,可她從來不曾透漏隻字片語。
她不說,亦逃不過他聰敏的雙眼。
這一刻,他多麼想要走上前去,對她說一句:“愛妃,近來可好?”
抑或是大步沖過去,將她擁入懷抱。
“皇上?”蕭聲戛然而止,麗嬪的聲音將他從幻想中拉回現實。
麗嬪假裝受驚的樣子,略帶驚慌地福身說道:“臣妾不知皇上在此,攪擾了皇上清淨,求皇上贖罪!”
他嘆氣說:“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在此處,穿著月妃的衣裳,唱得是哪出啊?”
麗嬪長嘆一聲,一臉悲傷地說:“今日,路過君忘殿,忽聽得月妹妹的蕭聲,忍不住前去探望......皇上,都說冷宮不是人待的地方,這話,臣妾是信了......中秋將至,月妹妹卻要獨自在秋生殿傷懷......臣妾心裡......”
“你在此吹簫引朕前來,就是為了說這些嗎?”花陌琛問完便轉身離去,絲毫沒有聽她回複的意思。
麗嬪忙說追上去說道:“皇上!月妹妹瘋了!她真的好可憐!皇上,不去看看她嗎?即便進了秋生殿,她也還是皇上的女人啊!只要皇上一句話,她隨時可以回明月宮......”
“這秋生殿豈是她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花陌琛憤憤然說道,“朕早將她遺忘,勿須再替她求情!”
說完,花陌琛忍著心頭的難過,甩袖而去。
“皇上......”麗嬪早猜到會是這般結果,心想,大計已施,成不成的,就看她許明月的了。
通往秋生殿的路太短太短,但於他而言,這條路太長太長。
是啊,她入宮第一年,中秋月圓,她許願:“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
她知道她願嬋娟的人不是自己,他依然一言不發。
他使那個人成為自己的左膀右臂,時常陪在身側,他希望那個人的存在,能令她開懷。
他永遠不知,這種成全對她來說,不過是一種變相的折磨。
他捫心自問,真的將她遺忘了嗎?
殘月高掛,繁星漫天。
紫薇樹下,花瓣飄落。
許明月朝著月光坐在樹下,手指靈活地舞動著,微閉的雙眸下,樹影婆娑,隱隱有零星的光亮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