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小姐!你這是做什麼啊?”小嬋按住她的手,說道,“四小姐都睡下了!這都幾更天了,小姐還睡不睡覺了?!”
“可是這府上,我與她關系最好!”扶蘇說道,“她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我不去看她,我睡不著啊!”
小嬋有點不耐煩了:“小姐!你不睡,四小姐還要睡呢!”
這一夜,許扶蘇和許夢婕兩姐妹,沒有一個睡得安穩的。
次日一早,二夫人就帶著許蜜耳和補品藥膏等來丁香院看望許夢婕。
“夢婕這張臉啊,在眾姐妹中,本來就是最遜色的!”二夫人與四夫人閑聊著,“如今添上個汙點,也沒什麼好難過的!這是太後娘娘賞的鹿胎膏,每日塗在傷患處,不會留疤的!”
“多謝二夫人!多謝太後娘娘!”四夫人一聽是鹿胎膏,興奮得不得了,連連拜謝。
“四妹妹太客氣了!”二夫人說道,“又不是什麼大事,好好開導開導這丫頭,我們說什麼,她也聽不進去,也就你這個做孃的話,她能聽得進一二!”
許蜜耳說道:“這四妹妹,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不知道是得罪了什麼人呢?這容也毀了,這身子......竟然遭此不測!運氣實在太差!”
“行了,你就少說兩句!”二夫人起身,指責許蜜耳不懂事。
“二夫人慢走!”見二夫人出門,四夫人忙上前恭送。
二夫人剛走不久,七夫人便帶著扶蘇前來探望。
“怎麼回事?”七夫人瞧了眼躺在床上的許夢婕,移步至正堂,詢問四夫人昨夜發生的事情。
四夫人將昨夜之事詳細道來,七夫人聽完,便覺心有餘悸。
“該死的賊人!若是落到我手裡,必定千刀萬剮!”五夫人握緊腰間的佩劍,咬牙切齒地說道。
“娘,我去看看四姐。”扶蘇福身走出正堂,來到許夢婕的房裡。
“四姐......”扶蘇走到她床前,輕喚一聲。
“四姐,你怎麼樣了?”扶蘇像是好奇她的傷一樣。
躺在床上的許夢婕,發髻未梳,衣衫單薄。
聽到扶蘇的聲音,她緩緩抬起眼,慢慢地坐起身來,轉過頭望著扶蘇的臉,似笑似哭地說道:“我怎麼樣了?你是擔心我的臉,毀得不夠厲害嗎?”
嘖嘖,這紗布包了這麼大一塊,傷口至少要有好幾公分長。
想想疤痕增生後的樣子,即將永遠地呈現在這張清秀的臉蛋上,實在是觸目驚心。
不過,幹嘛把氣撒到我身上啊?
扶蘇坐到她面前,抓住她的手,說:“你幹嘛呀?我知道你現在肯定想死的心都有了!我真的替你難過,我寧願昨夜受傷的人是我!你的傷還疼嗎?我看看......”
“是嗎?”許夢婕似嫌棄一般掙開她的手,說道,“你與上官碩是什麼關系?”
“啊?我與上官......”
“那賊人問,我與上官碩,是什麼關系?”許夢婕說道,“與上官碩有關系的人不是我!是你!許扶蘇!你說得對!受傷的人,本來就該是你!許扶蘇!為什麼不是你?!我有什麼錯?為什麼這麼對我?!為什麼?為什麼?!”
“四姐......你是說......是因為上官碩?”扶蘇任憑她打罵。
許夢婕的淚水像是流不完一般:“你為什麼不去死?!你為什麼還活著?你一回來,大姐就出事!你一回來,府上就不得安寧!”
“好了四姐!先別打了......”扶蘇想了想,說道,“這個項綺柔,真是笨到家了!連我住在哪個院子都不知道,就敢來傷人!四姐!你別這樣......你等著!我這就去找上官碩和那個蛇蠍女!我一定親手劃爛了那個賤人的臉,給你報仇!”
“殺了她!!”許夢婕大叫道,“你殺了她!我的臉,能恢複原樣嗎?”
“四姐!四姐,你別這樣......”扶蘇看到她的眼睛,就覺得害怕,好像她無比恨自己,要吃了自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