蘸了墨水,揮動筆杆,一氣呵成,在一張寬大的宣紙上寫下了早練了八百遍的藝術簽名。
第一次寫毛筆字,還不錯!
“這是什麼字型?我看不太懂,小姐,寫了什麼?”小寶上前看了幾眼,不解地問。
念莫離抿了抿唇,說道:“這是我的藝術簽名!哦,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沒上過學......總之,你留著,以後能賣點錢花!”
“能換錢?”小寶若有所思地將這張簽名拿在手裡,他還想問問她的全名叫什麼來著。
念莫離看看天,伸了個懶腰,拍了拍小寶的肩膀,說:“時候不早了!我得趕在天黑之前回酒店。小寶,你趕緊吃,吃完趕緊回家!別在外邊瞎逛!”
“小姐......”小寶轉過身,沖著她的背影大喊,“保重!”
念莫離笑著回頭沖他擺擺手,跨著大步,沿著山腳下這條這條彎彎曲曲的小道一路向南,漸漸變成一個小點,最後越走越遠,消失在他的視野中......
這輩子,他怕是再也忘不掉她潛在水下的樣子,那一眼,他才明白驚為天人是什麼意思。
他還有好多話想問她,他想問她的名字,想問她芳齡幾何,想問她是否已許配人家,想問她的所有......
他也深知,她與他身份地位懸殊。
他發誓,有朝一日,若能考取功名,他一定回來找她!無論那時她已為人婦,或仍舊待字閨中......
一路上樹木稀鬆,遠處偶爾出現一些村莊,念莫離走了一整天,腿都要斷了。
“這鬼地方,實在是太偏僻了!”念莫離一路走一路發著牢騷,“這都快到花都了,竟然連個公路都不修!傻叉領導,不知道現在旅遊業多景氣啊?!哎!能不能來輛車啊?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萬一再遇上個劫財劫色的......”
想到這,念莫離忽然感到一陣後怕。
熱門上幾乎每天都會跳出來什麼女大學生失聯,什麼打個車遇到劫匪之類的,這地方這麼偏,聽說偏遠地區有很多男的娶不上媳婦,一直打光棍......萬一......
念莫離越想越害怕。
早知道,就讓那位小兄弟直接把自己送到花都大酒店,然後打個車把他送回家,不就完了?
真是欠考慮!
實在是走不動了!
不知道前面還有多遠,反正現在往回走是絕對不可能的。
繼續走吧?這腿跟灌鉛似的,實在是抬不起來。
不走吧?這大晚上的,遇不著劫匪,會不會遇到狼什麼的?
前面是一個岔路口,念莫離依靠著一棵大樹席地坐下,她實在累得不行,閉上美目,先養會神。
是夜,一陣微風調皮地穿梭在樹林間,撩撥著地上的野花野草。
不知何時,蟲鳴暫止,四周安靜得可怕。
冷風放肆地揚起男子錦白的披風,反而增添了男子一身的冷傲霸氣。
一副紅白相間的神似狐貍的面具緊緊系在他的腦後,單看他的雙眼,只怕會一眼愛上這雙俊美無比充滿神秘感的雙眸,獨觀他唇線分明的薄唇,只怕會為他唇角那一絲桀驁不馴似有若無的笑意而迷倒。
有力的手緊握手中的冷鞭,毫不留情地鞭策在馬兒身上。
鞭聲四起,行過的道路上,回蕩著響亮的鞭撻聲。
大半個月亮高懸在夜空中,月明星稀,冷月孤懸。
一行二十幾人的鎧甲騎兵騎著高大的戰馬追隨在男子身後,他那一匹白色的駿馬身形更為高大,馳騁在隊伍最前頭威風十足。
一行人馬浩浩蕩蕩地經過岔路口,直通往向東的岔道。
白馬經過,他一眼瞥見了靠著大樹酣睡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