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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議心中不由咯噔一跳:“周公的意思是……”
周興關上了房門, 將身後一道明晃晃的月光一切斷在門外, 燭光昏暗的屋子裡,唯有他一雙眼睛賊光閃亮。
他緩緩走近吳議的身側,將低低的聲音壓入對方耳中。
“其實貞武將軍是如何死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誰下了這樣的狠手要毒殺他,我想, 如今能證實這件事情的人已經不多了,而吳太醫你就是其中一個啊。”
吳議淡然一笑, 並不言語, 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
周興這才繼續道:“貞武將軍的確死於張起仁之手,可張起仁與他素來無冤無仇, 他這番心計又是為了誰呢?推來算去,這件事情,如今恐怕只有吳太醫你一個人知道了。”
說到這裡,他的眼中竟然閃過一絲豔羨之情:“我曾經說過,我很羨慕你, 因為你真的有很不錯的運氣, 每每當天後遇到一些危機的時候, 你都能成為她扳回一城的關鍵人物, 這樣的福分, 可是別人求都求之不來的啊。”
聞言,吳議不由哂笑一聲:“可有時候知道的越多, 背負的危險也就越大, 張起仁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先例嗎?”
周興定定地望著他, 眼中躍動著火苗:“富貴險中求,若能像他老人家那樣一世榮華,就算是死,也是值得的了。”
這話套用在他周興自己身上倒不錯。
不知道來日周興被來俊臣逼入滾燙的翁缸的時候,還會不會想起今天勸自己的這番話呢?
一想到請君入甕這四個字,吳議心中不由掠過一陣寒意。
周興身為酷吏,戕害無辜忠良,自然死不足惜,但天後要犧牲掉手中的任何一枚走卒的時候,卻也都不帶有一絲猶豫。她是如此的清醒而冷酷,隨時都可以棄車保帥,斷尾求生。
這樣的果毅決絕,讓人不由覺得膽寒心畏。
自己知道了背後如此多的秘密,難道天後真能容他活在世上?
恐怕答案未必如周興所說的那樣招人羨慕。
顯然,周興和吳議的想法並不一樣。
如今的他,終於一轉仕途的頹勢,進入了自己夢寐以求的三省六部,用自己手中的權力向那些曾經對自己百般不屑的人證明瞭自己是何等地睿智不凡,才能在每個緊要的關頭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一時的風光已經就像一雙情人溫柔的手,輕易地蓋住了他本來精明銳利的目光,讓他卸下了多年來的防備之心,甚至忘記了狡兔死、走狗烹這個古來不變的教訓。
他現在只能看見眼前的這位年輕人,像是看著他在權力之峰上攀登的下一塊墊腳石。
只要能說服他做出一個最簡單不過的選擇,就能讓他得到天後更深的信任,穩固自己在新武派之中的地位,從此以後,青雲直上,鵬程萬裡,錦繡前程,豈不美哉?
他暫且按住心中的悸動之情,仔細地觀察著吳議的面部表情,想要從中獲取一些有用的資訊。
吳議卻仍舊是一派風輕雲淡的架勢,彷彿火都燒到了眉毛,也不足以使他露出驚慌的神色。
他沉思片刻,才給出了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周公的話,下官會好好考慮的。”
聞言,周興心中才微微輕鬆了些。
他相信在吳議波瀾不驚的面孔之下,已經看清楚了局勢的利弊。
“天後有心留你一條性命,你可千萬別辜負她老人家的心意啊。”
擲下這句話,周興才含笑離去。
隨著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本來平穩燃燒的燭火被一陣風聲猛然撩動,爆出碩大一枚燈花。
李璟自樑上翩然躍下,帶下一陣簌簌的灰塵。淡淡的塵煙翻滾在昏昏燈火中,將本來就黯淡的房間更添了幾分壓抑的氣氛。
“師父,你打算怎麼做?”
是投誠天後,歪曲當年的事實,把髒水潑在太子李賢的身上,以保全自身的一條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