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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文這話說得大有深意,嚴銘忍不住追問一句:“照你的意思,吳家的事情還有別的隱情?”
“嚴銘啊嚴銘,你幹脆改名叫嚴不明好了!”徐子文恨鐵不成鋼地剜他一眼,“虧你父親還是戶部侍郎,你竟連一點風聲也沒收到?”
嚴銘何曾在這些事上下過半分心思,自家老爹的耳提面令一向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就沒一個字留在腦子裡。
徐子文也知道指望不上他,端起桌上一盞沏好的信陽毛尖,一氣灌進燥得火燒火燎的喉嚨裡。
大半杯晾開的茶水喝下去,心底的火氣稍微被壓了下去。他垂眼望去,覺得手裡這杯子真活似嚴銘那顆金玉其外的腦袋,瞧著倒是精緻好看,裝的都不知道是哪年的涼茶了。
“你可記得往些年被貶去袁州的那一位郡王爺?據我所知,吳議的戶口就落在郡王府上,你仔細想想其中的關竅。”
嚴銘為難地敲著空空如也的頭,實在也敲不出半點聲響,只能訕笑著望著徐子文,請他再提點一二。
徐子文有心和他交好,一時也不得發作,仍舊溫言好語地和他捋清其中關節。
“按戶部的規矩,舊年的文牒都是開春了再發下去,若不是袁州城那位替他挪動關系,他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擺脫了吳家?一個鄱陽郡王,一個東宮太醫,你說,這小子背後站的到底是什麼人?”
嚴銘這才回過味來:“徐兄的意思是……可他不過區區一個地方上的生徒,怎麼可能驚動東宮?”
“這才是人家的本事呢。”徐子文涼颼颼地瞥他一眼,“你還記得嗎,吳栩說過,他用砒霜醫好了自己的血癥。放眼望去,當今醫林,有幾人能有這個手筆?……按往年的規矩,今秋過後咱們這批生徒就要分到各位博士名下,若能和他一齊在張起仁門下做師兄弟,還愁將來沒有前途嗎?”
話說到這個份上,就是榆木腦袋也開竅了。
醫科到底也屬於科舉的一部分,其間派系諸多、關系錯雜,師從何人很大程度上決定了學生的立場和站隊。同在一個屋簷下讀書的生徒之間已經隱有勢力盤根、枝節交錯,而這時候選擇和誰交好,就是看人的眼光了。
當下太醫署中最熾手可熱的,除了隨行洛陽侍奉帝後的太醫丞鄭筠博士,就是服侍東宮的張起仁一派。其餘跟著諸皇子公主的諸位太醫,如沛王李賢身邊的陳繼文、周王李顯身邊的劉盈和看顧太平公主的博士沈寒山等,也算是次一等的紅人。
只要能攀上這幾位鼎鼎大名的太醫博士,以後前途自然與眾不同,同樣是官學裡廝混七八年,誰願意放著高枝不去撿?
“學醫之人最惜命,我本來盤算著送點補藥本不會出錯,誰想到那小子滑頭得很,根本不給我這個面子。”徐子文望著老神在在的嚴銘,不禁嘆了口氣,“左不過我出身門第都還及不上吳栩,他看不上眼罷了——要是有嚴弟這樣的出身,也不至於遭人嫌棄了,唉。”
“這種見人下菜的小人,咱們不理會也罷!”嚴銘全沒琢磨透徐子文的言下之意,還替他打抱不平,臉上頗為不齒,“大道朝天,各走兩邊,要和這種人做同門師兄弟,我也是不屑的。”
……
徐子文忍不住嘴角一抽,本想著嚴銘好歹是官宦子弟名門之後,多少該學會點看人高低的眼力價,現在看來,這蠢材真是白瞎了一雙滾圓透亮的大眼珠子,簡直中看不中用!
他強摁住額的……倒也是,小不忍則亂大謀,你放心,為兄斷不會為了一時的沖動誤了你的大好前程的。”
見他臉上血色頓失,言語中大有隱忍委屈的意思,嚴銘骨子裡淌著的那股北方漢子的豪邁仗義的血氣登時被激得沸騰起來,一股子全湧向腦門。
他忿忿一拍桌子:“話雖如此,他都欺負到你頭上了,也不能縱容他猖狂下去。”
徐子文一口氣還沒嘆完,給他驚得噎回喉嚨中,半響,才緩過神來:“……賢弟又有何高見?”
嚴銘起身離開座位,悄悄附上徐子文的耳朵。
“過十天就要旬試,我已經打探清楚了,這一回要考的是《黃帝內經》的《六節藏象論》《五髒生成》和《五髒別論》這三篇。”嚴銘低聲道,“明天我就去偷偷撕了他書上這幾篇,看他還怎麼溫書複習。”
徐子文倒沒想到這小子正事不濟,壞水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