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伯舟忍著火氣,說:“車再等就有了,沒必要起無畏的爭執。”蠢女人!難道看不出對方不是善類嗎?跟一群喝醉酒的不是善類的家夥爭執,嫌自己命長嗎!
周大宇也看出那夥人不好惹,說:“算了,等下一輛吧。”
女同學們不幹了,還是那位女同學生氣地說:“你們一個個大老爺們怕什麼啊!慫不慫啊!”
“有什麼可怕的?他們人多難道我們人就少?”
被女生這麼一瞧不起,男生們立刻要顯示自己的男子氣概。那位男同學伸手就去扯上了車的那位醉漢。另外三名男生擋在還沒上車的那幾位社會青年面前就說:“這車是我們的!你們不讓我們上車你們也別想上!”
“草!他媽的欠揍!”
對方可不跟你講道理,其中一人吐了口唾沫掄起拳頭就開打了。一瞬間,女人的尖叫響起。打起來了,焦伯舟不能坐視不理。別看他們人多,明顯不是對方的對手。焦伯舟見過血腥的場面,並不怕打架。沒理那幾位被嚇壞的女同學,他加入了戰局。
焦伯舟在軍營裡訓練過一段時間,會幾招基本的防身術,雖然他之前並沒有施展的機會,不過他一加入就明顯看得出他比其他男生會打。一拳把一位壯漢的臉打歪,焦伯舟也捱了另一人一拳頭。有人報警了,車裡的醉漢似乎酒醒了,從車裡下來手往口袋裡一掏就掏出把匕首,照著混戰中的大學生們就捅了過去。
“啊——!”
伴隨著女人們的尖叫,匕首刺入肉中濺出的血水更令人膽寒。替同學擋下致命一刀的焦伯舟一個迴旋踢踢在了對方的腰上。匕首一亮出來,其他幾位社會青年也掏出了匕首。焦伯舟因為他的胳膊受傷而朝嚇傻的眾人怒喊:“發什麼愣!”
這些根本不是在讀書就是在打工的人哪裡是這些混混的對手!焦伯舟推了那位被他救了的男同學一把,險險閃開劈下的匕首,剛才叫嚷著要跟這些人“鬥爭到底”的女學生們只會尖叫,而沖上來打架的男同學們一看對方不僅亮了刀子,還捅了人,立刻四下閃開。只有焦伯舟一個人還在奮戰,他被圍住了,就這麼一小會兒的時間,他身上就被劃出了好幾道口子。那些跑開的男同學們見狀又想上去幫忙,但匕首無眼,焦伯舟已經見血了,他們又不敢上去,只能大聲喊ktv的保安來救人。
周大宇想上去幫忙被他女朋友死死拽著。警車的聲音由遠處而來,ktv裡的保安們拿著警棍跑了出來。聽到了警車聲,社會青年們丟下匕首就跑,當警車趕到的時候,行兇者早就跑沒了影,只剩下嚇傻的一群大學生和受了傷的焦伯舟還有地上帶著血漬的匕首。
有人受傷,警察一方面趕緊送焦伯舟去醫院,一方面扣留住在場的人瞭解凊況。一名警察按著焦伯舟受傷的胳膊上方給他止血,帶他上車,焦伯舟的前身後背大大小小的好幾處劃傷。臨上車前,焦伯舟對那幾位女同學冷冷地說:“這就是你們想要的結果?”然後低頭上了車,再沒看她們一眼。
剛才嗷嗷叫著沖上去打架的男同學要多丟臉有多丟臉,沒有參與此事的楊遠紅不高興地說:“是不是非要死人你們才覺得不慫?怪不得現在同性戀那麼多,連我自己都討厭女人了。”也不管會不會得罪老同學,楊遠紅問警察她能不能一起陪著去醫院,警察讓她上了車。焦伯舟本想說不用了,但他胳膊很疼,渾身很疼,沒有精神說話。
警車開走了,留下來的兩位警察帶眾人回警局做筆錄。焦伯舟坐在車上一言不發,楊遠紅把事情的經過跟車內的警察交代了一番。那位警察看了看焦伯舟的傷勢說:“年輕人就是沖動。遇到這種喝醉了酒,又是社會青年的人,你們這種大學生就應該遠遠避開。這種時候不是逞英雄的時候,每年因為義氣之爭被傷害致死的人有上萬名,去跟人打架拼命不是英雄,趨利避害也不是懦夫。幸好只是捅到了胳膊,如果捅到了要害那就不是終身遺憾不遺憾了,你直接去地下遺憾吧!”
“您說得對,是我們太沖動了。”楊遠紅有點後悔剛才沒攔著那幾位女同學“慫恿”。
警察又看向焦伯舟:“你既然已經看出不能跟他們碰硬怎麼還自己送上去?你應該馬上打電話報警。”
焦伯舟苦笑:“我要不上去,現在就鬧出人命了。不是每個人都會冷靜的。”
“年輕人就是容易頭腦發熱。”警察處理過很多起類似的事件了,只能如此總結。焦伯舟閉上眼睛,一手壓著胳膊的傷口上方,後背很疼,他也不能靠著,這一刻,他特別想嶽淩。如果嶽淩在場,那幫人估計早趴在地上了。和嶽淩相比,他那點三腳貓的功夫只能裝裝門面。
焦伯舟閉目不說話,楊遠紅也不好說話,畢竟對方是傷患。到了最近的醫院,焦伯舟去急救室處理傷口,送焦伯舟過來的警察與同事聯系,把他了解的情況告訴對方。匕首幾乎刺穿了他的上臂,萬幸地是沒戳到骨頭上。匕首刺來的時候焦伯舟下意識地繃緊了肌肉,匕首蹭過骨頭刺進了肌肉裡。饒是如此,也把他疼出了一身的冷汗。
警車一路疾馳,到醫院後醫生給焦伯舟胳膊上的傷口部位打了麻藥,清洗了傷口,縫了30針。其他的傷口止血上藥後,醫生直接把焦伯舟的上身全部包紮了起來,像個木乃伊,因為他傷口比較多,這樣方便。接著又給他打了一劑破傷風,又開了些止痛退燒和消炎藥。好在身上的傷都是劃傷,沒有見骨的重傷,不得不說焦伯舟那段時間的特訓還是有用的。等到焦伯舟的傷口處理完畢,警察要把他和楊遠紅都帶回警局做筆錄,這是規定。又累又痛的焦伯舟不想再惹些不必要的麻煩,很配合警察的安排,警察對他的態度十分的滿意。
到了警局,就看到周大宇和他女朋友還在,被焦伯舟救了那位男同學也在,得知焦伯舟處理好傷口後還要回警局做筆錄他們特意在這邊等著。看到焦伯舟被剪得破破爛爛的衣服和包著白繃帶的傷口,周大宇特別過意不去,如果不是他想攀焦伯舟這層關系,也不會出這樣的事。那位男同學更是愧疚,都怪他經不住女同學的刺激,要不是焦伯舟,他現在是不是還活著都難說,想起來就是一陣後怕。
焦伯舟和楊遠紅分開去做筆錄,焦伯舟很累,想早點處理完回家睡覺。想到還得跟父母解釋,他就頭疼。焦伯舟一邊揉著額頭一邊講述事情的經過,陪著他的周大宇和那位男生在一旁補充。正說著呢,警局值夜班的一位警官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還接著電話。走到焦伯舟跟前,他問:“請問你是帝都大學通訊工程專業的焦伯舟嗎?”
焦伯舟疲憊的腦袋有點遲鈍,茫然地點點頭。周大宇趕忙問:“怎麼了嗎?”
那位警官沒有回答,而是對著電話說:“他說他是。”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他馬上說:“我送他過去吧。”然後在對方說完後,他又道:“好,我讓他在這兒等著。”隨後,他掛了電話,口吻溫和地對焦伯舟道:“你哥哥說他來接你。”
“我哥?”焦伯舟怔愣,“我只有弟弟,沒有哥。”
警官沒有解釋,只道:“他說他是你哥,親自來接你,你稍等一會兒,他很快就到。”
“他叫什麼?”焦伯舟遲鈍的腦袋現在只想休息。
警官也沒解釋,還是那句:“來了你就知道了。”然後他吩咐一位警員給焦伯舟倒水,還讓焦伯舟到沙發那邊去休息。焦伯舟突然冒出一位哥哥,周大宇、楊遠紅和那位男同學不放心,都陪著他等。焦伯舟靠在沙發背上打盹,很累。另外三人也好不到哪去,周大宇的女朋友直接在他懷裡睡著了。等了有二十多分鐘,有人來了。一看到來人,警局裡值班的警員們都驚訝萬分。之前的那位警官很快迎上去:“閻先生。”
來人對警官頷首示意,說:“我把人帶走了。”
那位警官指指沙發處的焦伯舟:“胳膊上的傷有點嚴重,其他的都是皮外傷,去醫院也折騰了半天,很累。”
“辛苦你們了。”說了句客氣話,來人走到焦伯舟面前,輕輕拍拍他。焦伯舟陡然醒了,迷糊地看著對方。來人說:“我是閻紅,我來接你回家。”
閻紅?焦伯舟反應了十秒鐘才反應過來對方是誰,他馬上站起來,可還來不及說話他就只覺眼前一陣發黑。閻紅手快地扶住頭暈的焦伯舟,對跟著他進來的一位手下說:“你送他們回去。”然後扶著焦伯舟往外走,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
眼看焦伯舟跟著一個一身黑衣的陌生人走了,周大宇和楊遠紅都喊:“焦伯舟!你去哪兒?”
“我帶他回家,你們也回家去吧。”閻紅頭不回地說了一句,帶焦伯舟離開。焦伯舟帶著濃濃地睏意回頭說:“他是我哥,我回家了,辛苦你們了。”然後跟著閻紅走了,周大宇和楊遠紅都一頭的霧水。但焦伯舟已經走了,他們也沒有了留下來的必要。沒有讓閻紅的手下送他們回去,他們自己打車回家。
閻紅沒有送焦伯舟回家,而是把他帶到了基地。焦伯舟也顧不上閻紅把他帶到哪了,反正閻紅不會賣了他。強撐地到了基地,根本顧不上檢視這是哪裡,焦伯舟跟著閻紅去了他的房間,澡都沒洗,脫了衣服就上床睡了。腦袋一挨枕頭,他就失去了意識。
而把焦伯舟接到基地的閻紅則安排手下的人去找傷了焦伯舟的那幫人。嶽邵叮囑閻紅要關照焦伯舟,焦伯舟從醫院離開後,閻紅接到手下的報告說疑似老闆弟媳的人被警察送到了醫院。閻紅趕緊打電話去詢問,結果果然是焦伯舟。他立刻親自去警局接人。時間很晚了,焦伯舟也沒有致命傷,閻紅就沒有打電話彙報給老闆,而是讓人先去找出刺傷焦伯舟的那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