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三牛立刻摘下他的口罩給他擦鼻涕,然後從口袋裡掏出幹爭的口罩給小饅頭換上。燕飛出聲:“饅頭,燕爸爸抱好不好?”想讓父親休息休息。
小饅頭跟之前一樣,猶豫了片刻,從爺爺的腿上下來走到燕爸爸跟前。燕飛把小饅頭抱到腿上,燕三牛把小饅頭的喝水瓶交給兒子。李尋夫婦趁此跟兒子說起了話,燕三牛一個人坐在小馬紮上稍顯沉悶地看著小饅頭。皇帝微微蹙了蹙眉,沒說什麼。
跟爸爸媽媽說了會兒話,小饅頭坐不住了。在燕飛的懷裡扭來扭去,最後還是忍不住內心的渴望,伸手:“爺爺抱。”
沉浸在某種思緒中的燕三牛一個明顯的回神,兩手在膝蓋上搓了搓,起身過去抱住了小饅頭。小饅頭又掛在燕爺爺身上了。燕三牛還是坐回他的小馬紮,揉小饅頭的胸口,讓他咳嗽的不那麼厲害。傭人這時候端來了一碗川貝燉雪梨,給小饅頭喝的。燕三牛抱著小饅頭坐到茶幾跟前,摘下小饅頭的口罩喂他喝。
接著傭人又送上來好幾碗,在座的除了陳雅蘭外每人都有一碗。燕飛道:“這幾天得流感咳嗽的人太多,大家都喝一點,預防。”
燕三牛沉默地舀起一勺勺湯水,吹溫了喂給小饅頭。小饅頭很乖地都吃下了。但翰墨、翰邈、明陽和沐陽卻不肯乖乖喝,四個小家夥只想玩。燕飛對保姆說:“等沒那麼燙了再喂他們吧。”
蕭陽感慨:“還是小饅頭乖啊。看來以後小豆包也會這麼乖。”
“是啊。”衛文彬和焦伯舟都點頭道。
燕三牛拿勺子的手一震,頭微微低下,一聲不吭地喂小饅頭。皇帝看了燕三牛幾眼,轉而半真半假地對燕飛說:“小饅頭跟翰墨、翰邈訂了娃娃親,那小豆包是不是也該跟雅蘭這一胎訂個親啊?雅蘭這一胎也是個男孩兒,兩個孩子就差兩個月正合適。”
燕飛失笑:“李伯伯,已經有好幾個人要跟小豆包訂娃娃親了,您讓我怎麼回答您呢。”
“是誰啊?”皇帝笑問。李尋和陳雅蘭含笑不語。
許谷川認真地說:“李伯伯,我已經先給明陽和沐陽訂下了。”
衛文彬也大著膽子說:“呃,我兒子,也不錯呀。”
“哈哈。”皇帝搖搖頭,轉向兒子和兒媳,“小豆包已經有人搶嘍,看來以後得靠他自己努力了,咱們做長輩的幫不上忙了。”
陳雅蘭摸著肚子打趣道:“他有哥哥幫忙,勝算還是大的。”
“哈哈,對對。”
在場的人都笑了,就是許谷川都挑高了嘴角,只有燕三牛默不作聲,好似只記得喂小饅頭喝雪梨川貝湯。皇帝又看了燕三牛一眼,然後笑說:“三牛啊,我好幾天沒跟你下棋了,手癢得很。”
燕三牛身子一震,看了過來,眼裡是吃驚。皇帝看向燕飛:“你這兒有棋沒有?我跟你父親先殺幾盤。”
“有。”燕飛吩咐守在一邊的管家,“耿叔,拿象棋過來,普通象棋。”
耿天冬立刻親自去拿象棋。皇帝站起來,對有些發楞的燕三牛說:“走吧,三牛,陪我殺幾盤,帶著小饅頭就是了。”
燕三牛嚥了下嗓子:“我喂乖娃吃完最後一口。”把最後—勺湯水連雪梨喂給小饅頭,又喂他喝了水漱口。燕三牛給小饅頭擦了嘴,戴上口罩,然後放下小饅頭,蹲下。小饅頭很自然得趴在爺爺背上,陳雅蘭馬上說:“饅頭,你自己走,別讓爺爺揹你。”
“沒事沒事。”
小饅頭口罩裡的嘴一撅:“我要爺爺。”
“沒事沒事。”雙手托住小饅頭的屁股,燕三牛彎著腰等皇帝先走。李尋立刻起身過去扶住燕三牛,燕三牛直說沒事,不用扶。皇帝先走,燕三牛還是被李尋扶了出去,陳雅蘭不好意思極了,對燕飛說:“真是給燕叔添大麻煩了。”
燕飛寬慰道:“沒事的。我爸是把小饅頭當親孫子疼,他只會心疼小饅頭生病,不會覺得麻煩的。你要太客氣,我爸反而不習慣。”
陳雅蘭摸摸肚子:“希望這胎是個純粹的男孩子,不然又得麻煩燕叔和你了。”
“沒事。”
衛文彬在樸泰錫耳邊說悄悄話:“燕叔好厲害啊,竟然跟皇帝做棋友!”
樸泰錫在他耳邊回說:“我也可以讓你跟韓國總統下棋。”
衛文彬立刻撇嘴:“算了,我聽不懂韓語沒法交流。”
細心的焦伯舟則悄聲對嶽淩說:“我看燕叔都不怎麼說話,是不是太累了?”嶽淩低聲說:“一會兒我跟燕哥說說,讓他注意一下。”
蕭陽沒注意到燕三牛的過於沉悶,他也跟許谷川說悄悄話:“咱兒子的競爭對手有點多,怎麼辦?”
許谷川|很不客氣地說:“你留學回來之後我還在長坂,你就住到這邊來。咱兒子有近水樓臺的優勢。燕飛也不會讓小豆包找韓國女婿,嶽淩和焦伯舟的孩子至少比豆包小三四歲,沒有威脅。”蕭陽點點頭,覺得他家許哥的分析很到位,頓時放心了不少。他是真想小豆包做他兒媳婦,絕對的親上加親。
秦寧也在跟何開複咬耳朵:“我們要不要也弄個孩子把小豆包搶過來?”
“隨你。”
還不知道兩人揹著他做了什麼“大事”,也看出父親有點不對頭的燕飛決定晚一點人都走了,去問問父親怎麼了。是不是這幾天累到了。如果是這樣,不管小饅頭哭不哭,他都要把小饅頭帶到自己身邊,讓父親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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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天冬把棋盤擺上了,茶也泡好了。皇帝讓他不用在這邊守著,他自己來就行。耿天冬把茶壺裡的水填滿,就離開了。小饅頭牛皮糖一樣地粘在燕爺爺的身上,也不嫌陪爺爺下棋會無聊。手裡把玩著爺爺的平安扣,他倒也安靜。
“您先來。”燕三牛一如以往每次那樣,讓皇帝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