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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很累。累得很想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從此一睡不醒,甩開那些壓在他身上令他喘不過氣來的責任、義務、身份。生在鐘家這樣的軍方高官家庭,他的興趣、理想、愛好在家族權力延續的面前全都是那樣的蒼白無力,所有的反抗都被輕易地壓制在父親的強權和母親的勸說下。很累,想不顧一切地逃離這一切,卻又不知能逃到哪裡去。他總是勸自己,為了母親,就忍忍吧。當官要面臨的應酬固然令人生厭,但他還是有時間做他喜歡的事情—畫畫。還有,不管父母的壓力再怎麼大,他還有邵邵、阿池和小小不是嗎?他逃了,那邵邵、阿池和小小怎麼辦?聽不到他們喊他“哥”,他會寂寞的。
忍耐,忍耐……不想回家。不想看到一見到他除了和他談怎麼升遷,怎麼讓岳家、孫家和蕭家與鐘家結成同盟之外再無其他話題的父親。也不想見到總是幫著父親在一旁勸說他的母親,更不想看到和他沒有半句共同語言的兄長。他更喜歡的是在自己的公寓裡畫畫,畫邵邵、阿池和小小,聽他們三個人說他們最近又做了什麼,他們又買了什麼好玩的東西。他多麼希望他的邵邵、阿池和小小永遠都不要經歷他受到的這些壓力,希望他們能永遠都這樣無憂無慮,或者說沒心沒肺,沒有煩惱地過一生。
可……真的堅持不下去……舔被打破的嘴角,鐘楓在素描本上畫畫,以此來讓自己平靜。但收效甚微。父親讓他娶權家的女兒。他知道權曉玲一直都喜歡她,但,他不喜歡她。他有潔癖,隨著父親給他施加的壓力任務)越來越多,他的潔癖也越來越嚴重。他唯一能允許靠近他的只有邵邵、阿池和小小。讓他和總是濃妝豔抹又一臉粉刺的權曉玲結婚、過夫妻生活、生孩子,他的胃裡就一陣的惡心。
他拒絕了父親,抵死不願意,得到的是父親的一個拳頭和一個巴掌,然後又是母親的淚眼哀求——“你父親都是為了你好,你不要再倔了。”
媽,我是你的兒子吧。為什麼你就不能體諒體諒我呢?為什麼每一次你都是勸我讓步、勸我聽從父親的安排而不是反過來勸說你的男人放過你的兒子?媽,你知道自從我懂事之後,這二十多年我活得有多壓抑嗎?也許,在你的心裡,兒子的幸福也比不上權家和你的丈夫能為你帶來的榮耀和體面。
臉上火辣辣的疼,不及他心裡的痛。對父母,他已經徹底寒心了。眼前是他同意訂婚後父母的滿意,他冷冷一笑。既然那兩個人因為給予了他生命而肆無忌憚地強迫他,那他就把這一身的血肉還給他們。他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父母,但他可以選擇是否繼續下去。
只是看著素描本上的人物,鐘楓的眼眶漸漸濕潤。用力眨了眨眼睛,他深吸了口氣。對不起,邵邵、阿池、小小。哥這回,真的堅持不下去了。不要怪哥好嗎?哥本來是打定主意一直陪著你們,陪著你們結婚、陪著你們的孩子出生……可是哥真的,堅持不下去了。早晚有一天,那個男人會逼著哥利用你們,那是哥最無法接受的事情。哥不想和你們的感情參雜半點的利益關系。哥,是真心的把你們當弟弟。如果,我是你們的親哥哥該有多好。
摸了摸畫紙上的人臉,鐘楓又長長地深吸了一口氣。邵邵、阿池、小……果真的有奈何橋、有孟婆湯。哥一定不喝,一定在奈何橋的這邊等著你們。等著下輩子還做你們的哥,做你們的親哥。
再吐出一口悶氣,鐘楓闔上素描本,換了外出的衣服,拿了包離開了自己的公寓。先去銀行找朋友以代理的身份給嶽邵、孫敬池和蕭肖各開了一個賬戶,然後又去房管局跑了一趟,把自己那套公寓的産權轉移到三人的名下。一直到華燈初上他才返回公寓
手機響了,一看來電顯示,鐘楓的心窩揪痛。嚥了嗓子,他接聽,用自己最平靜、最正常的語調說:“阿池啊。”
“你在哪兒呢?下班了吧?”
“還沒。哥今晚要加班,明天還要出差。”
“怎麼還這麼忙啊?”
“呵,沒辦法,工作就是這樣。你們幹嘛呢?”
“我今天談成一筆生意,想慶祝。”
“喲,不錯嘛,我們家阿池都會做生意啦。是該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