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閑不下來的老實男人陪著兒子出去散步,太陽開始落山了,外頭沒那麼熱了。燕三牛亦步亦趨地跟在兒子身邊,生怕他絆一下、碰一下。不過他又有點沉悶,不停地在尋思嶽夫人和孫夫人他到底在哪裡見過,真的越看越眼熟。
燕三牛本來就是一個話不多、稍顯沉悶的人,再加上今天‘親家’到訪,燕飛也沒多想。走了會兒,他說:“爸,明天秦寧、老黑他們回到家裡來看我,中午隨便吃點,晚上我們出去吃,我讓嶽淩把翔子接回來。”
燕三牛回神,馬上說:“外頭的飯菜油多,還是在家吃吧。我跟你娘做,不累的。”
燕飛道:“沒事,我們到認識的餐廳去吃,讓廚師少放油和味精。明天來的人不少,你和媽也別做了,太累。吃完飯回來,你和媽洗點水果,泡點茶。”
聽到自己有事情做,燕三牛心裡踏實了,連連點頭。他不怕累,就怕沒事做。
燕飛知道他的性格,所以才故意那麼說。
三位夫人從廚房的落地窗看到了燕飛和燕三牛,三人的眼裡是彼此才懂的深意。她們又豈會不知“鈡楓”和父母的關系?現在看到“燕飛”與燕三牛和田晚香之間濃濃的親子感情,他們也很為“燕飛”高興。經過了那麼多風雨、波折與痛苦折磨,這幾個孩子終於等到了屬於他們的幸福。
有車停在了別墅門口,燕飛和燕三牛停了下來看了過去。車裡的人用遙控鎖開啟了別墅的大門,燕飛笑了,是嶽邵他們回來了。三輛車一次開進來,在車位上停好,嶽邵、孫敬池和蕭肖下了車。
“阿姨他們和我媽在廚房,我和我爸被‘趕出來’了。”燕飛笑著說。
嶽邵、孫敬池和蕭肖的嚴重也帶著笑。三人走過來習慣性地獻給了燕飛一個擁抱。然後蕭肖換下了燕三牛,嶽邵和孫敬池進屋裡跟母親打招呼。三人回來了,燕三牛也不多待,也進屋了。
“我爸他們還沒到?”蕭肖問。
燕飛回道:“阿姨說他們忙完工作會過來。進屋吧,跟阿姨打個招呼。”
“不急,我陪你散步。”蕭肖心知他媽的心思不在他身上,他去不去打招呼都無所謂。
果然,蕭母對蕭肖回來後也不跟她說句話一點都不介意,反而讓嶽邵和孫敬池去陪燕飛在院子裡走走。天太熱,燕飛的散步時間都在下午五點以後。
四個人在院子裡慢慢走,吹著落日後終於降溫的微風。走了有二十分鐘,又有車過來了,五輛,其中有兩輛是軍車。
嶽邵道:“該是我爸他們過來了。”說著,他走往大門的方向,去開門。果不其然,五輛車停在了大門口,從一輛軍車和一輛窗玻璃黑乎乎的轎車上下來三位氣質不凡的中年男人。跟著他們下來的還有七八位表情肅然、眼冒殺氣的人,這七八個人並沒有跟進來的意思,而是在別墅周圍找了個地方站著不動了,是保鏢。三位中年人的身份不凡,哪怕是住處都有保鏢把守,更何況他們外出了,就是到兒子家裡也必須有保鏢隨行。
嶽邵開了大門,對三人說了兩句話,三人同時看向燕飛的方向,微微頷首,露出親切和藹的笑容。
燕飛迎了上去,喊:“嶽叔叔、孫叔叔、蕭叔叔。”
蕭父笑呵呵地說:“燕飛啊,你終於肯見我們了。”
“是我不對。”燕飛真心道歉。
孫司令道:“老肖,你哪能一見兒媳婦就數落的,這是你不對了啊!”
他這句話把燕飛鬧了哥大紅臉,雖說他的身份眾人都心知肚明,可這直接說出來也太……太不符合孫司令的身份了。
嶽司令也不落後,打趣道:“燕飛啊,醜媳婦也總要見公婆的。你不但不醜,還是個帥小夥子,更應該早早讓我們見見才對啊。”
燕飛要抬不起頭來了:“叔叔,你們饒了我吧,我錯了,真錯了。”
孫敬池毫不避諱地摟著燕飛的腰,護駕:“爸、叔叔,飛是男人,你們叫他‘兒媳婦’不妥當,得叫他‘幹兒子’。”
燕飛的手不著痕跡地在孫敬池的腰上掐。
三位軍政大佬都哈哈大笑:“幹兒子,嗯,這稱呼合適。燕飛是男人,叫‘兒媳婦’的確是委屈他了。”
“叔叔們,快進屋吧。”燕飛掐孫敬池的手用力。
孫敬池趕忙說:“爸,叔叔進屋吧。”
蕭肖和嶽邵假裝沒看到燕飛掐孫敬池,蕭肖牽住燕飛的手帶他一起進屋。
嶽司令和孫司令是直接從均布過來的,都穿著軍裝。蕭父是政府高階官員,穿著也是相當的正式。三位當家的來了,廚房裡的人都出來了。
而在客廳裡的燕三牛在看到蕭父之後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驚詫異常。這個人、這個人……這不是在電視新聞上經常能看到的那位大官嗎!緊接著,燕三牛倒抽一口氣,他想起來為啥看嶽夫人和孫夫人有點眼熟了,也是在電視上見過的!燕三牛完全傻了。
嶽司令和孫司令兩人都是軍隊大佬,平時很少會在媒體上露臉,但蕭父就不同了,他是高階官員,雖不是“丞相”,但級別和“丞相”相當,更是政府組織中地位顯赫的官員質疑。對於喜歡看電視新聞的燕三牛來說,這位姓蕭的大官他自然不會陌生。所以一看到蕭父的臉,又想到此人姓“蕭”,燕三牛這個幾乎半輩子都生活在最底層的農民怎可能不傻。
蕭父也看出燕三牛認出他的身份了,他主動上前伸手握住燕三牛僵硬的手,說:“老親家,對不住啊,我們現在才來,實在是工作太忙,抽不開身。”把燕飛不願意見他們的實際原因掩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