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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痕跡,恨不得將她徹底融入自己的骨血當中。如果註定會失去,那他只願在她清醒之時完完全全擁有她一次。
撐起胳膊朝蔓寧貼了過去,不似先前的強勢粗暴,卻是極盡溫柔地輕吻著她冰涼的臉頰。
唇珠順流而上,細細撫過女人每一寸的柔美輪廓,最後停留在蔓寧微微顫動的長睫之上。
可無論如何溫存輕撫,蔓寧仍是閉著眼睛沉默不語,渾身上下依舊一片冰冷僵硬。
靈魂和肉體彷彿已經互相抽離了一般,半空中的蔓寧冷眼審視著身下這對交纏在一起的男女,眼角眉梢間流露出的盡是鄙夷不已的嘲諷譏誚,只嘆是可笑之人,又是如此的可憐可悲。
此時沈一白的眼角旁已是兩行清淚垂然而落,一雙原本勾人的桃花眼中只剩滿目的茫然和絕望,片刻後才滿臉自嘲地啞聲笑了起來。
“原本以為不論用上多少年,只要你肯留在我身邊,只要我一直對你好下去,就算是塊冰塊也總會有被焐熱的一天。可是我的沈太太心裡頭從來都沒有我這個沈先生。從頭到尾都只是我一廂情願的痴心妄想罷了。蔓蔓,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現在我願意放過你了,請你也放過你自己吧!”
說罷,沈一白便慢慢抽出了自己的身子,拉過薄被小心翼翼地將蔓寧仔細蓋好。一個人默默穿好衣服後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
耳邊響起了門開了又關的“吱呀”聲,男人離去之後,原本滿屋旖旎的熾熱氣息瞬時全部消失散去,只剩下滿目瘡然的蔓寧依舊緊閉著雙眼。
卻有幾滴淚珠順著臉頰緩緩滑下,浸落到素色的床單上頭瞬時就被吸收殆盡。而窗外此時已有片片雪花悄悄灑落,頃刻間四下裡便是銀裝素裹、滿目雪白,竟是在這滬上難得一見的大雪降臨。
屋外一片瑞雪飛揚肆意洋洋灑灑,屋內卻是雞毛一地,空留一室悲涼荼蘼。
作者有話要說: 又是老問題,明後天在家帶孩子,能不能更新不確定,請大家見諒。祝各位親愛的們週末愉快!o(▽)o
☆、蔓蔓,我錯了。
自從那夜沈一白離開之後, 接連好幾天都沒有回過元飛路上的這棟小樓。
前些日子沈一白也是應酬繁多, 樓裡的傭人們只當他是生意忙碌也沒太在意。
而蔓寧也是該幹嘛幹嘛, 依舊一派平靜自然、恍若無事一般,外人根本就看不出一點兩人爭吵過的端倪。
幾天沒回來倒也算是正常,可又過了一個禮拜之後, 這沈先生還是沒有再回過一次家,甚至連個電話都沒打回來過。
此時已經臨近除夕,沒幾天就要過年了, 連大馬路上都已經沒幾個人行走了,這個時候應該也沒什麼生意好談了。而這男主人一直這麼不歸家,實在也是有些奇怪反常,傭人們便也開始慢慢竊竊私語了起來。
就在這時, 外頭也開始傳出些流言, 說這沈家大少似是又故態複萌了起來。
接連著好些天是日日流連歡場、夜夜把酒笙歌,沒有一次不是喝得酩酊大醉,即便如此也死活不肯歸家,已然不複前些日子那副深情備至的好丈夫形象。
沈一白原本那一幫子的狐朋狗友對此卻都是一臉瞭然的先知模樣。
這家花不如野花香,再美豔的女人嘗多了也就一個樣, 就知道這沈大少對他那美嬌孃的新鮮勁兒持續不了多久時間。
到底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沈一白恢複他那一貫浪蕩的風流做派不過是遲早的事,只是可惜了那位風情萬種的沈太太, 這才結婚沒多久,怕就已經徹底失寵了。
不過在這所謂的上等人中,同床異夢、貌合神離的夫妻也不在少數。
本就只是利益相關、資源整合而已, 哪有可能碰上什麼矢志不渝的一生摯愛?大不了就是各玩各的,兩人互不幹涉,早就已是見怪不怪的圈中常態。
如此說來,比起前陣子抽風一般的沈一白,現在他的這般模樣才是合乎大流的正常狀態。
而這幫酒肉朋友一路旁觀總結下來,沈公子前後如此天翻地覆的巨大差別,歸根究底不過“玩膩了”三個字而已。
只是無奈先前沈一白在人前顯擺的太過高調,如今一下子性情突變,自然又是惹得各路閑言閑語滿天飛。
沒過幾日工夫,這沈氏夫妻兩人不和的訊息,就已經傳得整個上海灘幾乎已是人盡皆知。
而這元飛路上傭人們私下議論間的口氣,也從剛開始時候的不確定,慢慢就變得言之鑿鑿了起來。自家先生這麼多天都沒回過一次家,看樣子真是和太太徹底鬧掰了。
閑聊完主人家的是非之後,一個個也都唏噓感慨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