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間本就隔了段距離,再加上燈影晃晃光線昏暗,縱然秦遠已是難得一見5.3的高畫質版裸眼視力,也看不清這女人到底在對他說著些什麼。
這下子倒是點著了秦遠東北男人的急爆脾氣,長腿一邁就準備沖過去和這蔓寧面對面、好好地直接“交流交流”。
可這美人見狀卻是緊緊蹙眉,立馬就斂起了眸中的所有情緒,微微搖了搖頭擺出一臉“孺子不可教”的失望表情後,便就施施然地扭過頭去再也不看秦遠一眼。
此時已經站到蔓寧身後的秦遠,似乎都能嗅到空氣中一股淡淡的異樣冷香,心神微晃間卻是一個激靈突發奇想,剛想伸出手試著能不能觸碰到她的身體,一抬眼就看到女人對著的那面黃銅鑲邊的橢圓形梳妝鏡裡,除了蔓寧那張驚豔絕倫的盛世美豔外,突然就閃現出個穿著白襯衣的男人身影。
秦遠屏住呼吸,眼睜睜地看著鏡中那男人伸出一隻手來,極盡溫柔地緩緩撫上了蔓寧光滑赤.裸的肩膀。
那隻手指節修長、手指纖細,指腹順著肩頸輕輕摩挲打圈,卻是在那白玉一般的肌膚上流連不已。
幾番挑撥之下身下女人的呼吸明顯急促沉重了不少,那隻手像得了鼓勵似的,立馬就變本加厲地順著脊線一路直下,直至徹底淹沒消失在泛著微光的綢料當中探入了更為幽深的迷谷,那男人這才停止了動作,沉默了一瞬後突然悶悶哼了一聲,整個人順勢就將蔓寧緊緊纏抱在胸前。
秦遠一直都瞪大了雙眼、大氣都不敢多出一口,那半身的銅鏡中只照映出了那男人上身的模樣,卻始終都窺不到他的真正面容,再回望四周,蔓寧身後明明只有自己便再無他人。
一時疑惑不已 ,秦遠下意識地就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微微發皺的長袖t恤,明顯就不是鏡子裡那男人的穿著打扮,再抬頭時卻猛然驚覺,眼前的那間屋子亦然已經幻化成一團混沌,好似一攤作好的沙畫,突然就被人伸手徹底打散抹亂了一般。
鏡前的絕色美人和神秘男人的闇然身影頓時就扭曲變形到如同墜入深漩一般,不過眨眼間就被一團黑暗吞噬殆盡、蹤影全無。
耳邊只剩一聲微不可聞的淺淺哀嘆,秦遠猛一吸氣驚恐萬分地閉起了雙眼。再睜開時,自己卻還是直挺挺地躺在出租屋裡的那張紅木雕花大床上。
頭頂依舊是那片發黑掉漆的破舊屋頂,床頭前還是那堵汙搓搓的石膏板牆,連空氣中也只剩下秦遠所熟悉的黴潮氣味,再沒有了那縷若有似無的淡淡香氣,不禁就深吸了口氣後暗暗嘆道,果然只是一個夢啊!
只覺得心神俱疲的秦遠極其無奈地揉了揉自己被汗水浸濕的腦袋,這夢做的沒頭沒尾的讓他也是鬱悶的很。
夢裡的蔓寧光開口卻不出聲,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說些什麼,就好像看戲看到興頭處突然就戛然而止,或者是追小說追到高.潮處又突然太監斷更。這般不上不下的感覺讓秦遠是如鯁在喉一般很是堵悶,這話只說一半都能憋死人,更何況是連說都沒說,就只給了個有故事要說的眼神?
惆悵間這腹中又是一陣翻江倒海,看樣子這尿急倒不是夢中的幻覺,秦遠只能極其無奈地爬下床來,慢吞吞地摸黑鑽到衛生間裡去解決一下人有三急的生理問題。
放好水完事後秦遠習慣性地抖了抖身子,隨意捏開水龍頭沖了沖手,虛著雙眼睛就準備再摸回床上繼續睡上個回籠覺。
一抬手沒摸到架子上的毛巾,秦遠立馬就啟動了糙漢子模式懶得再開燈去找,一雙濕漉漉的潮手直接在褲子上擦擦就算了事兒。
這擦完之後,還沒來得及邁腿回屋秦遠心中頓時就大呼不對,趕緊伸手在瓷磚牆上到處摸索。
一碰到電燈開關立馬就拼命按了下去,白茫茫的吸頂ed燈應聲而亮,瞬時就照亮了整個逼仄的狹小空間。
燈光下的秦遠正傻愣愣地站在衛生間的洗手池邊,卡其色的長褲側面沾染上了一大塊斑駁的水跡。
<101nove.k可言,不禁就蹙緊了眉頭暗罵了一句。
他孃的真是活見鬼了,自己從來都只穿短褲半裸睡的,今天自然也不例外。那到底是什麼時候自己換了這麼一身長衣長褲的裝束的!
☆、背影女神。
接下來的這小半宿秦遠自然是再難安眠,滿腦子裡反複糾結的,便是到底為什麼自己會在醒來時無端端就變換了裝束。
這情形實在太過詭異深奧,確信自己並沒有夢遊癖好的秦遠幾乎絞盡了全部腦汁,也沒能想出個合情合理的解釋,於是又一次徹底迷失在夢境和現實當中。
滿肚子盡是疑惑和不解,迷迷糊糊的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就闔眼睡了過去,再張開眼時已是日上三竿。
拉開厚實沉重的天鵝絨窗簾,明晃晃的日光頃刻間便散滿了整間屋子,抬眼望去外頭便是個陽光明媚的晴好天氣。
原本準備在屋裡宅上一天的秦遠,經過昨晚那麼邪門的一幕亦然已經改變了主意,簡單收拾了下就準備去市檔案館跑一趟。
心想著既然這“沈一白”確有其人,那他倒要仔細查查,這些神神鬼鬼的到底都是何方神聖!
憤懣不已的秦遠心裡憋著一股鬱氣,鐵沉著一張臉就推門走了出去。
這會兒雖然已是日頭高照,將近正午的大白天時候,可這二樓樓道上仍是昏昏暗暗,恍若夜晚。
掏出鑰匙鎖好自己這扇破破爛爛的老爺門,看著木門上斑駁垢濘的汙痕,秦遠不自覺就蹙起眉頭一陣腹誹不已。
好像自從住進了這二零四後,幾乎就沒睡過一天好覺。如今更是像中了邪般怪事層出,到底是這房間風水不好,還是自己時運不濟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