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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天亮時通常是每天最冷的,一夜的寒都落在了這個時間。
“他,就在這個鎮子上嗎?”
素美的古裝女子站在一處山崖頂端的草地上,注視著百裡外。
她不敢往前走了,怕遇到死了都想見到的那個人;她始終覺得自己不配得到他的寵愛呵護,一場計謀,讓她只能奉獻了自己。
“宋時婧,任穎……真羨慕她們啊。”
靈娥輕嘆著,被琳姐攙扶著才能勉強站立著。
東天的啟明星閃耀著最後的光芒,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琳姐的眼眶有些濕潤,低聲問:“真的不去找主人嗎?或許主人有辦法……主人肯定有辦法的,能讓你活下去的,真的。”
“我的後世都在了,不應該早就死了嗎?”靈娥輕聲說著,靠在鄭琳的肩上輕輕閉眼,小聲說:“你是他的僕,也有他的氣息,我已經很知足了。”
靈娥似乎十分虛弱,已經無法自己站立。
“琳,你會變化之法嗎?”
“我……我會些,只是模仿不了說話。”
“邊做他的樣子吧,不要說話就好,”靈娥笑著說,面色稍微紅潤了些,像是迴光返照,站到了一旁。
琳姐身上閃爍光芒,變作了木遷的模樣。
靈娥歪著頭笑了笑:“不對的,我印象中的他喜歡穿一身白衣,束著長發,像是這樣……”
鄭琳依言做了,將自己變作了靈娥所想的樣子,慢慢的盤腿坐在了地上。
靈娥走到了崖邊,揹著手,踮著腳,貪婪的呼吸著這世間的空氣。
風中傳來不知何處的哼唱聲,靈娥嘴角露出了沉醉的微笑,雙手輕柔的揚起,翩然起舞,隨性而空靈。
“青青河畔草,綿綿思遠道。
遠道不可思,宿昔孟見之……”
她舞的絕美,伴著升起的第一道陽光,身影變淡,化作了瑩瑩的光點,揉入了風中,吹向了小鎮的方向。
那崖邊扮演木遷之人,早已經淚流滿面,抽泣著口鼻。
而坐在房頂看日出的木遷,嘴邊露出了溫柔的微笑,只是閉眼的時候,眼角也有些晶瑩飄落。
你還好嗎?
都好……別了,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