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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將此事完完全全回稟了天興帝,就完全不再插手接下來的事情了。
說實在的,若不是情況實在特殊,他自己又確實是最合適的誘餌——貿然隨便拎起個人去規勸,即是突兀的、也難免就怕弄巧成拙了。
楊枝原本對這個後續也是關心的很,可偏偏又開始孕吐了,更是每日感覺都生活在水深火熱裡了。哪還有閑心思去多關注別的,只能等偶爾林海哄她多進一餐時,才當趣聞、新奇些的事搏個樂子了。
但今天林海卻神色莫名,只學著林母和黛玉,花式給她夾菜,各種嘗嘗而已。好不容易等她實在是塞不下去了,也都散完心消完食了。
這以後才終於鬆了一口氣,說道:
“你們還都不知道吧!賈家在宮裡做女史的那個姑娘,竟然在前天就已經莫名死在了宮中的寢室之中。”
林母雖不太講究這些,但還是怕驚到楊枝,自然先去瞪他。
說:“好端端的,又說他們這些事做什麼!別的事咱們怎麼幸災樂禍、我都不管,但這生死之事大過天,又是好好一個小姑娘。咱們就留些口德,不要再去跟他們計較啦!”
閨女逐日顯懷了,林母自然萬事都要小心,也更注意行善積德了。
實在是再怎麼顧慮注意,都還是覺著不夠的時候了。
林海有些無可奈何的笑道:
“母親這是從何說起,我也不過是敘述些外面發生的實情。又何曾添油加醋,或賭咒過什麼麼!這冤有頭債有主,有什麼不滿、我也不至於拿一個沒瓜沒葛的小姑娘出氣的。”
林父揹著手來到了林母身旁,說道:
“這皇宮大院的,只要不是同時死個百八十個的,算什麼大事。孩子們比你眼界廣,可不會像你那麼容易嚇到!”
黛玉守在楊枝身旁,此時才先扶她去亭中坐下了,才跟著道:
“這世事無常、總是難以預料的,不過即便是我也知道的。這歷朝歷代,宮中別說女史女吏,便是那後宮嬪妃,也不知道是要埋沒多少呢!雖然可惜,但不過都是滄海一粟,她們無論自己還是家人、都真的沒有過感悟嗎?但既然他們都已經為了更想要的,做出來了選擇,我們這些外人還有什麼可惋惜的。”
黛玉理所應當的,已經完全視賈府為外人,林母更覺貼心。忍不住招她過來,愛憐地抬起她的柔荑,一起坐下。才拍著說道:
“眼瞅著黛玉你,這也已經年滿十歲了。外婆也和你說句掏心話,你可要記好了,無論將來你那意中人是個什麼情況。也不管是賭氣還是為了什麼,都萬萬不可嫁的太遠。
咱們家也不指望你嫁什麼高門大戶,只要人是本分上進的、也還能護著你就行。要求是不多的,但是無論如何也是要我們能守在跟前!不能讓你有了口角、或受欺負,都沒有人能撐腰,或者山高水遠連訊息都阻塞的,可是萬萬不行的?”
黛玉都臉紅的好似滴血,垂首說道:
“外婆怎麼就說到我身上啦!我還小著呢,才不要嫁人呢!”
“也好!”林海才說道,就看林母又面色不善,立馬解釋道:
“母親也是,這離黛玉還遠得很吶!何況連保護好她都不行,還興許會有什麼吵架、爭鬥的,壓根就不該嫁好吧!我又不是養不起她,還能送她到別人家吃苦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