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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明年年底及至老聖人壽辰的那個時候，按理離林海的任期還有幾個月時間的。
只是這個事吏部是早有明示的，不說林海現在還是受當今屢屢重用的心腹之臣，就是憑著林家雖然人丁單薄卻代代被太上皇寵信，而林海也是太上皇培養、歷練留給當今的肱股之臣來說，也不能讓他缺席了壽宴。
何況林海的任期也確實算是正好趕上的。
林海心中盤算了一下。
說：“這種事對別人而言也算不得就是壞事，不好貿然在信紙上談論的。咱們家之前在京城還是有些根基的，不會似在這裡使不上力氣。而且鹽業的職位也算是熱門，想來的不容易得手、想走卻應該是正常的職位變遷，尤其這幾年調動是常有的事，不會有問題的。”
楊枝頷首贊同，才又問道道：“先前那個王嬤嬤後來可有說什麼？”
“不過是個一心欽慕賈府富貴的奴才罷了！早就被迷了心智，她也算林家的老僕，莊子雖然遠在京郊，但畢竟是有人與她有親，七歪八繞也就又聯絡上了。還沒等人有什麼指示佈置的，這事兒倒還真是她自己靈機一動得的‘好主意’，以為不但這樣下了你的臉面，再好好操持下。不但在黛玉面前就是這滿府的下人，也自然會有比較，削弱了你以後會有的威信，維護了賈敏的地位。她是真的覺著自己是為了黛玉好的。”
說著林海也是有些無可奈何的，賈家明明如今全靠吃老本過日子，但還是揮金如土，就連他們家出來的奴才也是從來不把林家這三瓜兩棗的月例放在眼裡的。也難怪眼裡只有富貴的奴僕一心想要靠過去的。
楊枝長嘆了一聲，也不再提這個事，只道：“天色也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明日就是端午節了，還要早早帶著黛玉去看賽龍舟呢！”
翌日，晨光絢麗，倒是極好的天氣。
因著糯米並不好消化，所以楊枝也不敢讓黛玉多用，只讓她先吃了飯才咬了兩口小巧的蜜豆斧頭棕子，略微是個意思也就行了。
然後又一起掛了菖蒲和艾蒿，日上三竿馬車才終於邁出了大門口，黛玉還有些羞赧的繞著手臂還有胸前的百索子和鴨蛋簍說道：“太太，這個可以只在家裡戴行麼？”
楊枝笑道：“今天每個小孩子都會戴的，可以辟邪保安康，再小些的孩子還有穿老虎兜老虎鞋的。黛玉也不要奇怪，這些都是民間的風俗習慣，沒有人會笑話你的。”
林海也隨口接道：“咱們家這些年沒怎麼正經過過這些節日，你可能也不記得了，你小時候也是戴過的。”
眼見黛玉愣了一愣，不再說話，林海也只能裝作不曾察覺也不再言語繼續趕路了。
遠遠就能看見運河之中有十二艘各色龍首長身的賽船，已經停靠在岸邊整裝待發了。兩畔除了前頭還有些空置的綵棚，其餘地方已經是人聲鼎沸、接踵相連了。
林海也知道越是這種難得的盛事，越是魚龍混雜更要小心的，早就安排了廖先和尹家梁各種領人前後開路護送著，徑直朝著自家綵棚而去。
沒走多遠，楊枝似乎聽到有兩個稚齡女聲在呼叫‘黛玉’，她四下張望看了兩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