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致明的臉上還帶著順利完成任務的興奮。
“小姐,那個範大夫真的是三月初就全家搬走了,原來的房子都便宜處理了。有個鄰居大娘問我找範大夫啥事,我都直接告訴她了!大娘還替我罵了幾句,可惜我們家的書,說他家老頭子在他們搬家時連連追問才按奈不住得意說是發了點小財,要去別的地方也開家自己的醫館了呢!”
林枝直覺這個大娘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不是背後之人的眼線,只是致明跑這一趟帶回來的話幾經足以確認這個想法。她察覺的實在是太晚了,這麼久了就是有擔心也應該早就放心了還白費什麼力氣,範大夫又沒人知道去向,很難再挖出什麼線索。
古代的小鎮人員流通不大,有什麼事能讓一個在這裡生活了大半輩子的大夫忽然之間發了財,又帶領全家人背井離鄉匆匆離開連音訊地址都不肯留下。
太多恰巧了,林枝知道這背後絕不是巧合。
雖然知道了不對,林枝卻沒辦法一個人繼續查下去,只能等著晚上再和林父商量了。
還沒到晚飯時間,趁著林母也在廚房忙活,林枝先找到回到自家書房也每天給自己留了作業的林父,一一道清了自己的疑惑和想法。
林父眉目緊擰,思索著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些想法!現下負責院試的學政等相關人員早就離開,也無從打探,不過應該也和他們牽扯不到什麼。這事應該就是我們本地人的黑手!”
“爹!你知道是誰?”林枝又驚又急道。
“這事還不好說,等有眉目了我再細細解釋給你聽。”說著林父擺擺手,將一邊的紙墨收拾好了,徑直又往前院去了。
顧不上女兒還要再問,直接往外走著道:“這事兒宜早不宜遲,告訴你娘我去去就回!”
林枝是又驚訝又奇怪,都要跳腳了,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林父快步消失了。倒是林母正好尋了過來,還未到門外就笑著說:“你們爺倆兒倒是會躲閑兒!都要擺飯了還乖乖等著人上門來請,還不快叫上你爹勞動大駕啦!”
“爹爹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剛跑去前院啦!只留下半句去去就回,話都來不及和我說呢!”林枝半真半假道,雖然這事不可能一直瞞著林母,但還是幹脆都留給林父解釋吧。
他死去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也不短了,他們都學會了淚水以外的懷念方式。
只是再怎麼接受了這個事實,也不代表要對他終於昭雪的死因視而不見,他們總會查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的。
隔了一炷香才回來的林父,面對老妻的追問自然只能笨嘴拙舌的辯解,好不容易轉移了話題,才能偷偷瞪了女兒一眼。
好在林母也沒正經放在心上,只是隨口閑聊幾句,自然也沒能察覺到什麼異常。
一家人吃完飯,又泡了壺茶水,閑話起白天的趣事。只是今天不免說起,那書生單薄的身體和不久之後的秋試。
話音一下子止了住,良久,都是一室的沉默。
好一會兒才都回過神來,林父卻清咳一聲,嘆道:“好啦!天色也不早了,都早點休息吧!”
說著起身進裡屋去了,林枝耳邊也響起林母的叮囑,不要點著蠟燭熬太晚,睡前一定要熄滅燈火!伴著滿天星光,還有那清風朗月,回去了自己的院子。
只是又有誰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潑盡了一室月華,墜入無邊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