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疏庭眯眼瞧著這一處好風光,咂著嘴品酒:“這麼說,你是對那小寶兒真上了心了?”
方亦安哪裡肯承認:“胡說,怎麼可能。我只是好奇她最近怎麼突然轉了性子,老沖我發火。”
黃疏庭嘖嘖道;“那你這少爺當得可真有排面,連個丫頭都治不住?”
方亦安一皺眉頭,對呀!她吼自己,自己為什麼不能吼回去?為什麼不能罰她?
那當然是因為捨不得呀!
黃疏庭似笑非笑盯著他這位老友:“我看你呀,也是個糊塗東西。唉,看在我比你年長兩歲算是大哥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來來。”他手指勾了勾,方亦安趕緊把耳朵湊過去。
“這女孩子呢,到了小寶兒這個年紀,差不多也該有個心上人了。可是呢,別人家的心上人,都是溫柔又體貼,而你呢,”他打了一下方亦安的胸脯,“你溫柔嗎?你體貼嗎?人家都為了晏二小姐的婚事不高興了,吃醋了,可是你又做了什麼?”
方亦安大驚:“什麼?吃醋?她?”
黃疏庭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她這樣子要不是吃醋,我名字倒著寫!你信我啦!”
方亦安一邊啜酒一邊靜靜地沉思了半天,表情甚是嚴肅。路過之人皆以為他二人在商議什麼了不得的大事,生怕惹著了,都繞著走。誰能想到這位看上去不過十三四歲的小公子,是在考慮該怎麼應對心愛丫頭的醋意?
況且,還是在那個丫頭本人根本不清楚自己心意的情況下?
方亦安覺得腦殼疼。
黃疏庭實在看不下去他一副苦臉了,伸手打了他一把,突然轉移話題:“我說,聽說端午節太子爺要來高隴城了,這可是真的?”
方亦安隨口答道:“哦,是呀。怎麼了?”
黃疏庭只點點頭,若有所思的樣子。
方亦安回過神來,立刻警惕道:“你問這個做什麼?這事我只聽爹爹提到過幾句,未必就是端午時候。”
黃疏庭嗤笑:“你慌什麼,我不過聽到了一點風聲,隨口一問罷了。”
端午節在他二人之間,是個頗為敏感的話題誰都沒忘了前幾年那場端午宴是怎麼過的:兩家為了個丫頭幾乎交惡,在四皇子面前公然爭吵,教整個高隴城都看了笑話。好在兩家並非競爭對手,近幾年關系還算緩和了些。
但方亦安仍然不能不防。私下交情是一回事,家族事業又是一回事。小寶兒的事和太子爺的事,自然不能都拿出來與別人交心。
兩人沉默一陣,還是黃疏庭先開了口:“聽說這次太子爺來,是有意要扶持新人了。”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方亦安,方亦安心中一跳:他怎的知道得這般清楚?
於是含糊其辭:“什麼新人?太子爺的意思可不敢瞎猜,快別說了罷,若教有心人聽了去可怎麼好。”
黃疏庭閉了嘴,面上可還掛著疑惑的微笑。方亦安其實自己也知道,太子爺這趟來,只怕是要試探他這個方家嫡長子,是不是也跟他父親一條心,願為他太子爺效力。
方亦安心中升起了一股厭惡感。他當然不願意。幼年時便摔了太子爺扇子的他,長大後的心思也還是一樣:繼承家業可以,但絕不能成為別人的附庸,為人所用。不然,這家業不要也罷。
作者有話要說:
小寶兒:小少爺,你不要家業,那你要什麼?
方亦安笑得壞壞:要你呀!
小寶兒:呀!要美人不要江山!
方亦安:你少看些亂七八糟的話本罷,定是寰容又教你這些胡話。看我不找她算賬去。
寰容:你自己的丫頭捨不得管教,就拿我出氣??
另:昨晚的糯米藕真好吃。怎麼會有這樣好吃的東西?
又另:總jio得我給寫成流水賬了?難為我這個單身喵絞盡腦汁寫兩個小娃談戀愛了,留下了空巢老喵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