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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亦安本以為母親對小寶兒的事情鬆了口,正在歡喜,猝不及防又被潑了一頭“早日成家”的冷水,不由又憂心起來。
而小寶兒,陷在自己小小的情緒裡,對自己配不上小少爺感到沮喪,也憂心忡忡。兩個人就這樣悶喪了好幾日,見了面連話也不多說,來來往往盡是些“少爺,該吃飯了”“好的”“少爺,這是幹淨的衣裳”“好的”之類,看得墨奴頭疼。
墨奴私下裡去找書奴商議法子:“誒,你看這該怎麼辦?再這樣下去,少爺和寶兒妹妹可要形同陌路了!”
書奴好笑道:“我哪知道該怎麼辦。左不過是他倆沒把話說開罷了。什麼形同陌路,不會說話就別假裝自己是個文化人。”
書奴真是越長大,嘴巴越利了。墨奴也不在意,只尋思著,得想個法子叫他倆把話說開才好。
這日,小寶兒又一個人在園子裡頭傷神,蹲在花架子底下數螞蟻。突然一個黑影從背後靠近,看那身影不像是小少爺,小寶兒趕緊站起來。
原來是寰容。
寰容穿了件桃紅色的長褙子,鵝黃色的裙子,披著白色的鵝毛氅,頭上簪著珠花銀釵,腰肢扭得細軟,行動處香風撲面。這副姿態教小寶兒突然想起了當年含香閣見過的那位雲雁姐姐,不知她現在怎麼樣了?
寰容見她盯著自己走神,只道她是被自己的美貌沖昏了眼了,便拿著帕子朝她臉上輕輕一拂,掩唇笑道:“小丫頭,你隨我來。我有事要吩咐你做。”
小寶兒醒過神來,有些詫異:“可,姨娘,我是小少爺身邊的人呀。”哪有妾室使喚少爺身邊大丫鬟的事?小寶兒覺得這樣不太對。
可是寰容嬌滴滴拉下了臉:“怎麼,都是這府裡的主子,你能服侍他,就不能服侍我?看在我肚子裡的這位,你敢說不?”
小寶兒盯著她的肚子,那裡被衣裳遮掩著,還看不出什麼來,但裡頭的確躺著位方府未來的主子,小少爺的弟弟妹妹。這樣,小寶兒便有些好奇了,於是點頭道:“好吧。既然是小少爺的親人,我服侍也是應該的。”
寰容微微笑了,叫她跟上,遂帶她去了自己住的屋子。
小寶兒跟著她七繞八繞,到了一處頗為精緻的屋子,屋前有幾株梅花。雖還未開花,那枝幹顯露出的風骨卻教小寶兒著迷,一時又盯著看了起來。
寰容得意地輕笑一聲:“那是老爺特地從外頭尋來贈與我的,說是怕我想家。這梅樹若開了花,那才叫一個好看。”
寰容的侍女七香附和道:“咱們府裡,這樣的梅花也就姨娘這兒獨一份。連夫人那裡都沒有呢,可見老爺對咱們姨娘的重視。”
小寶兒聽見扯上了小少爺的娘親,便有些不高興了:“請問姨娘有什麼吩咐我的?”
寰容指了指那株梅花樹:“我看你喜歡這梅樹喜歡得緊,不如你幫我照看一下?”
小寶兒答:“好呀!請問要怎麼照看呢?”
寰容盈盈一笑,容顏比銀釵更動人:“你且在那梅樹下跪著。跪到了時候,也許這梅樹就能開花了,你也可一了賞梅的心願不是?說不定,還能帶幾株回去送與你家小少爺呢!”
都說小寶兒傻,可她哪裡真的傻?從那日小年宴後,方夫人對她倒是親熱了不少,但一提到寰容,就會罵她是個狐媚子,說她迷了老爺的心,還要再生個小狐貍崽子跟小少爺搶家業。
小寶兒明白了:定是寰容聽到了這些話,不好拿小少爺和方夫人撒氣,故而轉來報複她了。
誰讓她年齡雖小,卻是小少爺身邊的大丫鬟呢!況且,大家都說她以後就是少爺的“房裡人”,這個“房裡人”是什麼意思,她雖不懂,也知道定是和小少爺關系極親密的!
寰容盯著她漂亮的小臉蛋兒,面上掛著溫柔的笑,心裡卻是另一番打算,哪裡就有小寶兒想的這樣簡單。
果然如她所料,單純的小寶兒低下眼睛,說了句“好”,便徑直去了梅樹下跪著。
寒冬臘月的,好在小寶兒穿著方夫人賞的厚厚的白毛邊兒鬥篷,戴著小少爺送的護膝,出門的時候手裡還揣了個老太太給的小暖爐,倒也不冷不難受,只是覺得有些餓了。
肚子咕咕叫了兩聲,小寶兒睜開了眼睛,去看那梅樹轉移注意力。
那花枝上,已經紮滿了花骨朵,紅紅的小團子簇在一起很是可愛。小寶兒沖花骨朵笑一笑,心裡頭悄悄說:“梅花呀梅花,你這麼好看,能不能變成小妖精,來和我說說話呢?”
好像在回應她似的,那花枝被一陣微風帶過,輕輕搖了兩下。有兩片花瓣落下來,飄飄然到了小寶兒眼前。
小寶兒連忙伸手接住,沖著花瓣傻樂。
不是她被罰了還沒心沒肺任人欺負,而是她想借此讓寰容消消氣,不要再和小少爺置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