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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亦安聽有人告他的狀,雖是實話,但還是頗為惱火,狠狠瞪了那人一眼,嚇得他往後瑟縮。
宋逸仲將方亦安的腦袋扭過來正對自己,細細打量了這個十歲的孩子,問:“你就是方亦安?”
這位宋先生面孔白淨,長眉秀目,嘴角含笑,不像個迂腐的夫子,倒是個風流人物的面相。方亦安頓時對他有了好感,老老實實答道:“學生正是方亦安,見過先生。”
宋逸仲微微一笑:“早聽聞你父親說要送你過來學規矩,沒想到你這第一天,就鬧出了亂子啊。”
他明明笑得溫和,方亦安卻覺得背上一涼,尷尬地跟著嘿嘿笑了兩聲。
宋逸仲見他也笑,笑得更溫和了:“先進去書院,換了衣裳,來找我領罰。”
方亦安扯著嘴角笑不出來了:“啊?”
於是在東正書院的第一天,方亦安便在硬涼的石板上罰跪了兩個時辰,等他被書奴墨奴從地上拽扶起來,天都已經黑了。
但令他心服口服的是,宋逸仲還狠狠罰了李則陽一夥,叫他們跪了三個時辰,且罰抄了三遍院規,更額外將“不得仗勢欺人”一句大聲唸了一百遍。
這位宋先生,真是一點不把這群勳貴子弟的身份放在眼裡。方亦安喜歡這樣豪氣的人。
接下來的日子,方亦安便老老實實跟著宋逸仲念書學規矩。一來二去,這天終於到了小滿,不巧得很,方家這天來了位貴客,方文衍怕兒子回去惹事丟人,幹脆叫他留在了書院。
下一個芒種,又因為書院有事,也沒能回去。方亦安心急如焚,抻著脖子日日等啊等啊,終於等到了端午這一天。
宋先生通明,將夏至那天的假期也合在端午一起放了,共兩天休假。端午頭天下午,方亦安便拎著小包裹沖回了方府。
“娘!”
先站在門口迎接的是方夫人,方夫人眼含熱淚摩挲著方亦安的頭頂:“我兒,數月未見,你又長高了。”
方亦安答:“娘,我離家才不到兩個月,哪裡就長高了。”
方夫人身邊的大侍女採茯、采苓也跟著誇:“小少爺可不是又長高了,書院呆了兩個月,出落得更加一表人才了。等將來再過兩三年,滿城的姑娘都要找上門來了。”
方亦安去見過了祖母,祖母一頓噓寒問暖;又去見過了父親,父親依舊冷著臉,將他訓斥了一通。其實聽宋先生捎來的信兒,說他兒子在書院十分勤勉安分,方文衍還是挺高興的,覺得方家總算有了些指望。
第二日便是端午宴會。本來這日應該舉辦家宴,但今年還有位四皇子代明惠帝出巡,恰巧在高隴城落腳,便由高隴城幾族勳貴做東,藉著端午宴的由頭為他接風洗塵。
一說到這位四皇子,滿天下是無人不誇,十五歲的年紀,文武雙全,已可堪當政事之才,比起當今太子竟有過之無不及。也有謠言說,若非明惠帝立儲太早,這太子之位說不定就屬於四皇子了。
方文衍對此有些憂心,方家是太子爺提拔上來的,這四皇子的馬屁,拍也不是,不拍也不是,最後只好硬著頭皮去了端午宴,出發前對方亦安千叮嚀萬囑咐,萬萬不可多說話多做事,只安安分分待著便罷了。
方亦安很不屑於這些官場道道,不過還是向父親保證:“我只是去吃東西的,絕不惹事,也絕不摻和任何事。”
方亦安得知端午宴是在遊舫上舉行,且是年長的一船,女眷們一船,年少的公子們又一船,好方便他們無拘無束地玩耍。他便心生一計:他想讓小寶兒也見見這難得的世面,便瞞著父親,叫她扮做個小子,一起前去。
小寶兒嚇得直往後縮:“不不不,我不去!”有皇子在的大場面,她可不敢去!
方亦安嗤笑:“怕什麼,四皇子怎麼了,四皇子他也是人吶。再說了,他又不和我們一船,你想見也見不著哇!”
小寶兒還是搖頭:“我不想見!”
方亦安不耐煩了:“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我就不給你帶點心回來,那麼多好吃的,你就自己在廚房嘴饞吧。”
方亦安跳下桌子,拔腿便走,小寶兒一看小少爺生氣了,連忙蹦過來說:“我,我去!”
方亦安滿意地笑了:“這就對了嘛,讓徐嬸嬸就說你病了,在屋裡休息,沒人會發現的。端午宴可好玩了,你肯定喜歡!”
小寶兒膽怯地點點頭。說著不想去,但聽說有許多好吃的好玩的,她還是悄悄流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