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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了！ 廢了！ 真廢了！ 當太子被廢的訊息傳開，滿朝恩文武，就沒有一個不震驚的。而康熙的旨意很簡短，甚至都沒有明確說出太子有什麼過錯。哦，倒是有一條，太子再三請辭！ 乾清宮的朝堂上，康熙面容陰沉地坐在龍椅上，下方的文武百官全都靜默。 十阿哥所在隊伍的後方，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太子，一直都是康熙的心頭肉，在手心裡捧著的珍寶。固然太子有不少的問題，但在康熙眼裡，那都是小問題，瑕不掩瑜。 縱然是在太子受索額圖唆使，謀反逼宮的那一刻，康熙依舊是沒有放棄太子。 但現在，他下旨，廢了胤礽的太子之位。 梁九功站在康熙的旁邊，尖著嗓子開口：“有本早奏，無本退朝！” …… 這個時候，除非是愣頭青，否則誰也不會拿自己的頂戴花翎開玩笑。 滿朝文武沉默，有事沒事兒都不會在這時候找事。 退朝！ 沒事兒就退朝吧！ 康熙揮了揮手，出了乾清宮，走的時候，依舊是冷著一張臉。彷彿是所有人都欠了他很多銀子！ 當然，這朝堂上，的確是有很多人欠了康熙銀子。確切的說，是借了戶部的銀錢。 皇帝走了，大臣們這才各自散去。 十阿哥和九阿哥走在一起，小聲嘀咕著。 這一日的早朝，太子沒有到場。 雖然康熙廢了太子，卻依舊是封了太子理親王的親王爵，世襲罔替。這是的待遇，足見康熙對太子的恩寵依舊。 “九哥，你說，皇阿瑪這是為什麼啊？” 十阿哥是真的想不通為什麼。他可是有大半年沒有在京的，京裡發生了些什麼，當真不瞭解。唯一的指望就是九阿哥能給他提供點訊息，免得不小心撞槍口上。 “別問我，我哪兒知道，我又不是皇阿瑪肚子裡的蟲子！” 九阿哥也在納悶，這些日子，康熙對太子可謂恩寵日盛。就連外火器營的差事，也都交給太子掌管。 十阿哥緊鎖眉頭，道：“那，大哥和四哥這會兒回京獻俘，會不會讓皇阿瑪不喜啊？” 他們在南邊大獲全勝，回京獻俘，乃是無上的榮耀。不但是他們的榮耀，更是大清的榮耀。但若是康熙心情不好，這事兒就可能好事變壞事。 “這個，還真不好說。皇阿瑪現在的樣子，分明就是等著挑刺兒！” 九阿哥低嘆一聲，道：“十弟，最近你啊，還是悠著點兒吧。太子爺被廢了，皇阿瑪心裡的火氣總得找個宣洩口。你可別撞上去！” “九哥，你放心吧，弟弟不傻！” 十阿哥現在也是歷練出來了。該囂張的時候，他是比誰都囂張，該縮著的時候，他也是絕對不會去做那出頭鳥。 兩人在中途分開，十阿哥打馬回府，家裡有三個小東西可以逗弄，朝堂無事，他是最開心的。 慈寧宮，康熙跟太後對面而坐。 康熙是來跟太後請安的，但是那臉色盡管已經盡量溫和，卻依舊掩不住心底的那份鬱悶和不爽。 太後輕嘆一聲，道：“皇帝，既然不想廢了胤礽，為什麼非要下旨？” “朕不想，但胤礽逼朕！” “唉，這樣，那皇帝可想好立誰為太子？儲君之位空懸，眼下不會有大問題。但是，怕是用不了多久，朝堂上就要鬧了啊！” 太後淡淡開口，隨口而言。 康熙沉默，他何嘗不知道這一點？ “皇帝，哀家並非是要幹涉朝政。然這立儲，既是朝堂之事，也是我愛新覺羅家的私事。你當謹慎，思量清楚！” “朕明白！” 康熙重重點頭。此事，必須慎重，若不然，朝堂震動，絕非好事。 從慈寧宮出來，康熙的心情依舊沉重。 回到乾清宮禦書房，康熙收到了一份自兩廣發來的秘奏。 看罷秘奏，康熙久久無語。 梁九功不知道秘奏裡說的是什麼，這種秘折，都有蠟封，他想看都不可能。 但，梁九功卻看得出來，康熙看了秘折，心情變得更壞。 良久，康熙寫下了一道旨意，令梁九功前去敦親王府傳旨。 奪爵，下獄宗人府議罪，籍沒家産！ 路上，當梁九功看到這道旨意，險些沒有一頭栽倒地上。這是天要塌了嗎？難道說，南邊的戰事出了大問題？敦親王這是畏罪潛逃而回？ 梁九功半天沒有想明白，就已經到了敦親王府。 禁軍旋即將王府圍了起來，而後梁九功傳旨，即刻有禁軍上前，將十阿哥綁縛擒拿。 “梁公公，這是為什麼？” 十阿哥完全懵了，就算是皇阿瑪不開心，也不用拿他開刀吧？他可是有功於國的！ 梁九功苦笑，道：“十阿哥，您就別為難老奴了，這事兒，我哪兒知道啊！”這麼多禁軍在場，梁九功縱然是有心說點什麼，也得顧忌人多嘴雜。 內務府的官員登場，驅逐敦親王府的人員，封存財貨。 冷茜也是懵了，心裡更有無名怒火在騰騰燃燒。不管十阿哥做了什麼，康熙這次做的也都實在過火。 籍沒家産，她們這些人該如何自處？ “主子，要不，帶小主子先去奴婢那裡歇一歇？” 烏拉娜低聲開口。 冷茜淡淡地搖了搖頭，道：“出城，去莊子上！” “啊？！” 眾人都是一愣，不明白冷茜這是要幹什麼？這個時候，不該想辦法去查查十阿哥究竟怎麼回事，想辦法營救的嗎？ 冷茜笑了笑，道：“這是人家父子之間的事情，虎毒不食子，我們跟著湊什麼熱鬧！” 這一刻，冷茜是真的很不開心，很傷心。 她不管康熙在玩什麼，但是這樣被人掃地出門的感覺，讓她很不爽！ 這一座敦親王府，是康熙賜予的。如今，康熙一道旨意，將敦親王府籍沒家産，那麼，收回就收回吧！ “主子，咱們真不管王爺嗎？” 阿蘭朵跟在冷茜的身邊，覺得有必要勸勸自家主子，不要意氣用事。這可不是以前，如今，他們還有小主子呢！ 冷茜輕笑，道：“你主子我，煩了！” 皇帝怎麼了？皇帝了不起嗎？康熙，你心情不好，就讓別人也不開心，那麼，咱們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