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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十阿哥返回，臉上喜氣洋洋。 “爺這是要到銀子了？” 看著喜滋滋的十阿哥，冷茜實在想不出他有什麼事情這麼開心。他是去跟九阿哥要銀子的，按照冷茜的猜測，九阿哥一準兒會好好埋汰他一番。可現在的架勢，十阿哥似乎是大勝而歸。 十阿哥得意一笑，道：“銀子？什麼銀子？” “你不是去找九哥要銀子的嗎？” “啊，是，那個，我忘了！” 十阿哥抬手撓撓頭，他的確是去找九阿哥算賬的。可是等到了九阿哥的府上，就被別的事情給轉移了注意力。 “既然沒要到銀子，爺為什麼還這麼開心？” 冷茜白了十阿哥一眼，感情這是窮開心呢！ 十阿哥嘿嘿笑，道：“銀子算什麼？爺現在可是找到了一尊財神爺，有著這個，爺以後要銀子，那根本就是不需要費神的！” 說著話，十阿哥獻寶地送上一件小玩意兒，擺在冷茜面前的炕桌上。 一個圓圓的小物什兒，巴掌大小，做工倒是很精緻。 冷茜拿起，卻發現這是一個小盒子，輕輕開啟，一面鏡子映入眼中。 “西洋鏡？！” “錯錯錯，這可不是西洋鏡！這是九哥門下的人搗鼓出來的，如今那人已經被爺收進了雜務院。這是咱大清自己的鏡子，怎麼樣？是不是能賺很多很多銀子啊！” 十阿哥樂得找不著北。 冷茜則是持續發蒙中，她最開始想賺錢的時候，也想過做鏡子。可惜，這其中的原理，她不懂。最終，便打消了這念頭。 而今，竟然有人造出來了，這是古人呢，還是跟她一樣的穿越者？ “爺，什麼人能造出這種鏡子？這鏡子的工藝，可是比西洋鏡更要精細，一定能賣出好價錢的！” “嘿嘿，這可是湖州石家弟子做出來。具體是怎麼做出來的，爺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就是做出來了，而且，聽說他正在試著做更大的鏡子！” “爺，那，他能做出多大的玻璃了？” 相比鏡子，冷茜更在意的是玻璃。如果能把這窗戶紙全都換上玻璃，那才是享受！ “玻璃？那是什麼？” “就是這個鏡子，你看！”冷茜果斷地將嵌合在鏡盤裡的鏡子扣下來，用扳指在上面一番刻畫，除掉了附著在鏡子背面的鍍層。“就是去掉這個鍍層，剩下的這部分，就是玻璃！” “這個，不知道哎！” 十阿哥哪兒曉得這些，他只知道，西洋鏡很賺錢，市面上的人家都喜歡買這個玩意兒。 冷茜白了他一眼，道：“鏡子算什麼？要是能造出大玻璃，可是比鏡子要賺錢的多，至少一百倍以上的利潤！” “這麼高？” “可能更高！” 冷茜瞪向十阿哥，道：“爺你來看，這窗戶，這門，都是用紙糊出來。要是換上玻璃，你想想，那會是怎麼一副樣子？” “吉音達，要是門窗都換上玻璃，屋裡有些什麼事情，在外面不就被人看的清清楚楚了嗎？”十阿哥覺得冷茜的說法不靠譜。 冷茜無語，道：“爺，將來你啊，一定是笨死的！玻璃是透明的，難道你不知道掛上窗簾嗎？一層薄薄的窗簾，需要的時候就掛上，不需要的時候就拉開兩邊，房間裡多亮堂？” “似乎，有點兒意思！” 十阿哥誤了，嘿嘿笑著。 冷茜白了他一眼，道：“那也還不趕緊去問問？不用太大的玻璃，嗯，到時候可以先做成格子窗，等技術上去了，再換大玻璃窗，也都是可以的！” “吉音達，你說詳細點兒，免得我去問了那小子，他聽不懂！” 十阿哥還是很要面子的。 冷茜也不點破，拿了筆墨紙硯，在紙上一番塗塗畫畫，將玻璃窗的造型，玻璃的形狀也都花了出來。 至於能做成什麼樣，就看技術能達到什麼程度。 十阿哥聽冷茜說完，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道：“爺明白了，成，明天我就去找那小子問問！” “現在就去！” 冷茜哪兒會允許十阿哥拖到明天，如果不是她不好隨便見外男，她都要親自去問問那人。畢竟，在歷史上的這個時候，大清是沒有能力做出自己的鏡子的。這個時候的大清，依舊是銅鏡為主，西方的玻璃鏡，才會賺大錢。 十阿哥哈欠連連，道：“明天去，爺困了！” “我自己去！” 冷茜作勢起身。 十阿哥一見，忙道：“我去，我去還不成嗎？你在家裡老實待著，等我回來跟你說！” “那，爺早去早回啊！” 冷茜滿臉堆笑，將十阿哥送出院門外。 十阿哥一臉的鬱郁，不過還是快步出了郡王府，直奔雜務院。 石志謙正帶人在忙活著，他本是湖州石家子弟，奈何石家的銅鏡技藝漸漸被薛家超越，他們的生意每況愈下。 為了扭轉頹局，他帶著人，刻苦鑽研西洋鏡的製作工藝，又跟廣州的洋人學習。還真被他給搗鼓了出來，不單單是搗鼓出了玻璃，更搗鼓出了汞法鍍鏡。事實上，石志謙製造的玻璃用的是不吹筒法，而是澆注法，他能製造出大玻璃。但是在鍍銀的時候，鍍層總是做不到平整，大鏡子凹凸不平，花裡胡哨不像樣。 當十阿哥找到他，將冷茜的話稍微轉換，石志謙立刻就拜了下去。 “這是作甚？” 十阿哥被石志謙的舉動給驚到了。 石志謙起身，恭聲道：“王爺一席話，讓石某茅塞頓開。石某已經知曉為何做不出大鏡子，至於王爺想要的玻璃，石某自然是做得出來，只是不知王爺需要多少？” “自然是多多益善！” 這是要賣銀子的，少了怎麼成？ 石志謙撓撓頭，道：“王爺，這個，咱們作坊的産量有限，想要大規模提供，需要擴大作坊，需要不少的人手！” “這些都不是問題，你只需要說，多久能形成規模？” “半年！頂多半年，在這期間，還有幾個問題需要解決，但並不妨礙給王爺提供足夠的玻璃使用！” “好，就給你半年！” 十阿哥興奮地點頭，這下可以跟自家福晉交差了，自己也能睡個好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