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藥材可以吃,光靠五穀雜糧,其實根本不頂用。
現在姐弟兩人平常用的都是青梗飯,還是別人送的幾千斤青梗稻米,到現在也吃了差不多一半多了。
“人間大多住著的都是凡夫俗子,自然要吃五穀雜糧,不是誰都能吃得起藥材的,這些青梗米吃完了就沒了,我算了算省著點還能撐兩個月。”
“吃完了就辟穀吧,不然實在沒法子了就去喝露水吧,反正也餓不著。”
“額·······”
丁當有些尷尬,大部分青梗米都進了他的肚子。
實際上,他們兩個人早就可以做到辟穀了,吞吐日月精華可比吸收五穀之精更為便利。
只是長久以來,丁當還是習慣時不時地吃點什麼。
“我可告訴你,這米飯一天只能吃一兩,別的是再也沒有了。你以前在水府裡頭可以每天嚼藥材當零嘴,知道花了多少錢嗎?咱們帶的錢可不多,這個月你必須給我找到掙錢的法子!不然就辟穀吧!”
丁玉辰瞪了弟弟一眼,自顧自地去淘米去了。
她說的都是實際的問題,以往在水府裡面養叼了胃口,水府家大業大,不把普通藥材當回事,只是尋常零嘴,可放到外面都是根本見不著的靈藥。
在這裡,就連茶米油鹽醬醋茶,都需要自備銀錢了。
“姐姐說得對,在人世離不開錢,我得找個一勞永逸的來錢法子。”
“聽說皇帝最有錢,比水府娘娘都有錢,不如我也當個皇帝玩玩,這就不愁沒有銀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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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送爽,又是一個秋天。
早起練劍時不小心毀掉了第七把木劍,丁當,丁鎮元終於出門去找來錢的買賣了。
街頭巷尾,各有人家開門做生意,成衣鋪子,裁縫店,茶館,酒家,客棧,炊餅,首飾珠寶,典當,錢莊,車馬行……
一上午,他就在街頭東逛西逛,差不多每家店的生意都光顧了一番,心裡面大致地有店譜了。
“這些營生,倒是看起來不錯,可惜還是來錢太慢,修行需要金山銀海填進去,不然就只好熬日子了……”
一想到自己和姐姐滿頭白發的樣子,丁當就打了個寒顫,搖搖頭,大踏步往前走。
一直等到他坐到一家臨街的茶樓裡時,方才那個不妙的想法依然縈繞在眼前,揮之不去。
在靠著大門的一個位子上坐好,叫了一壺涼茶,他一邊自斟自酌,一邊嘀咕著:
“做什麼穩賺不賠而且暴利呢?”
這話被鄰座的的老頭子聽了,咧開一口鑲金牙,笑著接話:
“世上哪有那麼多好事情,還穩賺不賠?
“非要說有一樁的話,那當然是當官,最好是當大官!俗話說得好,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這可不就是一個穩賺不賠的暴利買賣嘛!”
丁當眼前一亮,有些意動,不過還是慢條斯理地喝完了一大碗涼茶,在桌上留下幾枚銅角子,這才結賬離開。
“我要當官!”
……
夜幕之下,知府後衙。
書房內,知府一身常服,穿戴得跟富家老爺似的,坐在桌子一邊,手裡盤著瑪瑙手串。
他的對面坐著一個瞎眼老道,一身縫縫補補的破舊道袍,頭上隨意地挽著個發髻,用一根削掉樹皮的樹枝權當簪子。
不過知府可不敢小看他,這瞎子據傳言開了陰陽眼,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十卦九準,算失物算姻緣,都是很靈驗,就連前程也是一看三年,是附近百裡有名的算命相師。
“大師,您看我的官運如何?是不是能有機會升遷升遷?我這兩年的考評都是中上,我表舅還說要給我運作下,聽聞州裡頭明天有個長史退下來,這就有空缺了。”
知府期盼地看著這個瞎子老道,也不待他詢問,自個兒先吐露了風聲。
“大師,你看這個事兒,能不能成?”
書房裡四下無聲,只聽見那個瞎眼老道的指節在桌案上敲擊的聲音,不急不緩,一下又一下,好似敲在知府的心上。
他也不敢催促,只是耐心地等著。
別的江湖術士要是敢在他面前擺譜,他早讓家丁給丟出門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