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見面就是一陣尖叫,男人的尖叫聲也不好聽。
聽到熟悉的聲音,許仙總算是找回了幾分理智,抬起頭來,看了一陣。
“你是······明誠?你怎麼也來了?”
接著,他又急促地說。
“明誠,不管你怎麼來的,總之快點離開,這地方邪乎,到處都是鬼,就沒幾個活人!”
接著,他就拉起周迅的袖子,避開了街道上到處飄蕩的人影。
到了一處小巷子,兩面都是牆壁,磚石表面長滿了青苔,經過的人影很少。
到了這僻靜地方,許仙一下子就癱軟了,靠著牆壁就跌坐下來。他原本梳理好的發髻散亂起來,幾縷發絲被汗水打濕,淩亂地貼在額前,身上的衣衫都給汗水浸透,簡直就像是剛剛不慎落水被人撈起的一隻落湯雞。
周迅的衣袖被許仙緊緊抓住,掙了幾下也沒睜開,哭笑不得。
“漢文,可以放開我的袖子嗎?它快被你扯破了!”
驚魂甫定的許仙這才注意到,自己方才一直拖著同學的衣袖,慌慌張張地松開。
“對不起,明誠,方才是我失態了。不過,這裡真的是很邪乎啊!”
周迅順手撫平著衣袖的褶皺,心疼地瞧著上面的幾點汗漬,悄悄用了點小法術,招來無形的水汽,洗去這點汗漬。
“這裡是陰陽兩界之間的中轉之地,當然會見鬼,有什麼稀奇的。”
“我見你到處攔鬼打聽訊息,還以為你知道了,怎麼膽子這麼小。”
周迅隨口就答道。
然後,欣喜地瞧見衣袖又潔淨如新。
緩了一會兒,這時許仙恢複了點氣力,聽到這話,沮喪地說。
“別提了,我認識的白姑娘,多半也是個女鬼。”
接著,也不待周迅再問,他自己就一股腦地把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周迅認真地聽完後,若有所思。
“你是說,你在渡河時突然遇到下雨,結識了一位白姓姑娘,對方好心借給你一把雨傘,然後還約定了還傘,你還知道了這位姑娘的住所。”
“之後,你去還傘,問路時,周圍無人知曉白府。好不容易到了地方,一個孤零零的府邸裡面,只有姐妹二人並五個老僕?”
“你心下疑惑,又遇見一個叫法海的和尚指點迷津,於是一路尾隨跟著那位白姑娘跑到這兒來了······”
許仙連連點頭。
“明誠,你還是那麼聰明,難怪能中解元,不像我,連書院都進不去。唉,我姐姐說下個月我再考不進任何一家書院,就要送我去保和堂學徒了。”
隨後又是一陣嘆氣。
周迅與許仙結識是在六年前,周迅剛剛去鹿鳴書院進修沒多久,那時許仙正在準備考取秀才,需要幾個生員做保人,還是周迅給他介紹的,兩人還一起參加過一次詩會。
一晃就是六年。
“漢文,有道是不為良相,就為良醫。要真的是科舉不成,做不了官,當個杏林國手不一樣受人崇敬。你姐姐說得對,她也是為你好,你別怪她多嘴。”
許仙的姐姐許嬌容,周迅也見過幾次,小家碧玉型別的。
長姐如母,許仙自幼痛失雙親,全靠著許嬌容辛辛苦苦地掙錢養家,把這個弟弟拉扯大。
“我知道,姐姐正為我的婚事發愁呢!這次聽見白姑娘的事情,就一直催著我上門,結果······”
說到傷心處,紅了眼眶,也不知是因何而起。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