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之中有的得了絲線,有的得了花朵,只有一位少女,最為特殊。
在一群得了賜福的女孩之中,唯有她身上的靈光最盛。
頭戴一頂鮮花之冠,手上捧著金瓶的少女,在一群身著白袍的廟祝女子簇擁下,走出廟門。
這裡距離那邊還有四五百步,周迅不能聽到她們在說些什麼。
只是過了一會兒,她褪下了花冠,留下了貢品素饋,只帶著一個金瓶離去。
“那女子,想來是今次祭神會上拔得頭籌?”
“少爺,這花神每次賜福,都是給在場詩文最佳者。不是每次都有,往年還有詩文太差,花神不願顯聖的時候呢!這能在花神前得到賜福的,都是文采過人、心思靈巧的才女,可都是良配!”
車夫年紀大了,年輕時也不知見過多少回這樣的勝事,一時就有些唏噓,似乎是回憶起了年輕時的往事。
周迅笑了笑。
方才,他感覺自己這些時日精煉的法力隱隱有些雀躍,那少女瓶中所盛放的,必有罕見的真水。
“花神賜福,怎的不給靈巧,不給良緣,不給姿容,偏僻給瓶真水?”
這《水經》精修水部法力,經周迅修改之後,不成丹道,而是內成四海、開闢水域世界,內景外顯的地仙法。
若能得足夠多樣的真水洗練法力,可以使得這個進度加快,省去周迅許多打磨、積蓄的工夫,專注在構建靈臺內景上,他有把握在三年內完成靈臺,構建內景天地的修行。
“只要一點真水做引子就行。”
周迅正想著往那少女那邊過去,就見著幾個下人過來。
“敢問可是玉處莊周家公子?”
“在下正是周明誠。”
兩個下人大喜,回道。
“小人是林府家的,奉老爺之命來請您過去一敘。”
“不知是哪個林家?”
“便是如今武安府知府林大人林家,祖籍正是金陵。”
兩個下人恭恭敬敬地請周迅過去。
周迅招來車夫,吩咐了幾句,就帶著兩個武力高強的家丁,一併過去。
這兩個家丁,自幼練武,而今雙臂有二百斤大力,能拔起柳樹揮舞,算是比較得力的護衛。
出門在外,周迅不可能當真什麼人也不帶,他家門第雖然不太高,可在也是有些名望的,自然不能孤身出行。
跟著那兩個引路的家丁,一路七轉八轉,居然走到一處園子。
這園子修築得很好,似乎請來了園林好手,整個園子裡景物錯落有序,一步一景。
假山石、花叢、草木、小徑,汩汩流淌的小溪,隨處可見的題字。
有的地方還有歇腳的小亭子,觀景臺,小小的樓閣隱藏在園林深處。
又走了幾百步,到了一處迴廊,就見到一個青衣男子倚欄憑望,碧波清潭,緩緩流淌。
走進了瞧,這男子手中持著一個釣竿,正在釣魚。
見著周迅走來,那男子身後一少女悄悄豎起雙指,貼在唇邊,示意輕聲。
“噓——”
少女約有八九歲,穿著紅衣,梳著雙丫髻,腰間一條藍色絲縧束著腰肢。
黛眉杏眼朱唇,如同丹青聖手筆下所畫,活生生就如畫中之仙。
周迅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方才,得了真水的就是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