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迅挺喜歡這個小玩意兒的,平時,幾個小子在外面自己堆著火,燒烤番薯、土豆,用彈弓打下鳥雀烤著吃,別提多好吃了。
“糟了,這是落下了,肯定在井裡面,回頭還要下去一趟。”
這時,周迅也來不及再下去一趟,他隱約聽見有人在喚他。
趕緊跑進庫房,把燈籠還放回原處,又跑到宗祠裡面,乖乖地拿出一支香,就著這宗祠正屋裡面的燭火,點燃。
隨後,為了逼真,周迅又湊過去,鼓起腮幫子,狠狠地吹,吹得香煙嫋嫋,彌漫在宗祠附近。
“咳咳,這樣就差不多了!”
冷不防給這煙氣嗆了兩下,周迅滿意地看到香頭燃燒了一截,看起來已經燒了好一陣子的樣子。
然後,在大香爐上,插上去,做成一副參拜先人的模樣。
不久,外面就傳來了腳步聲。
一個小廝跑過來了,見著周迅,就是大喜。
“少爺,快快,夫子來了,在等你呢?”
周迅見到來人,鬆了一口氣。
這人是他平時使喚的下人,跟在身邊的小廝,叫做劉三,家裡三代人都在周家,是典型的家生子,祖父開始就是簽下賣身契的奴僕。
“哪個夫子?”
那劉三回答著。
“是教經義的荀或荀夫子啊!”
周家文風很盛,祖上也有人科舉,考過功名,到周桂就更是文名不淺,早已被視為當地的書香之家,加上週桂歷來交遊廣闊,給自己家兒子找了好些個夫子。
有教授詩詞的,有教授琴棋書畫的,有傳授四書五經的······
反正文人的東西,只要沾點邊的,基本上都讓周迅學了。
按照周桂的話說,就是“不求你樣樣精通,至少別人在談論這個,你不能一無所知,丟了我周家的臉面!”。
不過那些夫子教授的都是一些基礎的東西,畢竟九歲的孩子還在培養興趣,不能當真的玩這個,科舉才是最重要的。
至於練武······這個是周迅自己纏著周桂要去入山修道,苦求不果之下,周桂不得已請的教師。
原本是軍中的老兵,當過伍長,練武也有成就,能雙手舉起千斤重的石磨,當成是武器揮舞半柱香時間。
當然他教授周迅練武,不過是個副職,主職還是訓練家丁、護院。
這年頭可還不安穩,家裡沒有三五十個能打的家丁根本不能睡覺。
教授經義的荀或荀夫子是不同的,他對經義研究很深,本人也是舉人,要不是因為周桂的交情,根本不可能勞動他屈尊給一個半大小子講課。
荀夫子年紀大了,也有五十了,平生最擅長的就是鑽研經義,算是老學究吧,平時就喜歡板著臉,周迅最怕他動怒。
當下聽著荀夫子來了,周迅趕緊一溜小跑,過去正廳那邊。
“少爺你當心啊,夫子要提問了!”
當周迅趕到會客的正廳時,周桂已經和荀或在喝茶了,兩人談天說地,不時還會吟詠兩句歪詩······
周迅氣喘籲籲地來到門外,先整理整理儀容,免得對師長不敬,這可是了不得的罪名。
隨後,昂首挺胸,大踏步邁入廳堂。
“弟子周迅拜見夫子!”
當頭就是深深作揖行禮,這經義老師不同其他,不屬於雜學,是正經的科舉科目,自然這位荀夫子的地位在其餘夫子之上,僅次於啟蒙恩師,當得這個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