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無語半天,得出了一個結論。
果然讀書讀傻了。
搖頭,隨意說了兩句就走了,為他置氣根本就是浪費時間。
四皇子這邊總算有了錢,整理了心情,又去弄水利之事,紀寧從皇子府出來後,拒絕了龍三的陪同,自己在城中無意亂走,慌神間,竟走到了那家城男這邊,這裡緊挨著護城河,臨街都是鋪面,雖不及城東的熱鬧,倒也不清冷。
紀寧的視線穩穩的落在中後部的一間鋪子上,隔得有些遠,只能隱隱看見書鋪門前擺了數盆綠植,門上沒有匾額,但客人絡繹不絕,出來的人,手裡都捧著基本都拿著書,幾乎都是姑娘,倒不見男子。
紀寧就這麼站在街口,安靜的看著那間鋪子,眸色微怔,眼中有些彷徨的漣漪,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視線忽然一頓,門檻踏出了一隻素白的繡花鞋,緊接著便是月華色的裙擺出現在眼底,是她嗎?身子凜然一緊,連呼吸都忘了。
真的是她。
出來的正是陸淼淼和陸秋笙。
紀寧定定站在原地,看著母子兩出現在門口,看著她背對著自己蹲下身,不知在和秋笙說些什麼,及腰的墨發似將她整個人都包裹了。
現在還愛著陸淼淼?
是他愛,還是自己愛?
不知道,統統不知道。
今日再見她的那一刻,心情很是複雜,體中的他也是茫然的,竟也沒鬧事,就由著自己眼睜睜看著陸淼淼走了。
雖不知道現在對陸淼淼是何種感情,但有一種感覺,是確定了的。
不願。
不願她再嫁旁人。
就這麼杵在原地,定定的看著母子兩,眸中微氳,極度複雜,想逃,想留。
陸淼淼,你回頭看我一眼,你看我一眼,我就……
她終於起身,牽著秋笙的人,然後,然後背對著自己前行了……
也許是風迷了眼,紀寧眨了眨眼,街上已無母子兩的背影,慢慢垂下了眼簾。
…………
“把一半的家當都給當了?”
皇上詫異出聲。
何太監忍笑,“是的,還特地派人去問了那幾家當鋪,四皇子每家都囑咐了,要妥善保管,會盡快贖回去的。”
那十八萬兩銀子留在了宮中,皇上又沒鬆口去說幾句那些人,何太監是真的很想知道四皇子怎麼去填那些窟窿,誰知,誰知他竟典當自己的東西去填?當真是哭笑不得了!
皇上也是一臉無語,怔了好幾息,“當真讀書讀傻了?”
“咳!”
何太監沒憋住,笑出了聲,又趕緊憋了回去,臉都給憋紅了,咳了好一陣。好在皇上也是哭笑不得的心情,也不會計較什麼,笑了一陣,道:“罷了,讀書讀成一根筋了,朕這個當父親的也不能不管。”
“你下去提幾句吧。”
提幾句?
當然是提那幾個刻意刁難四皇子的人了,這當然是沒有問題的,可是……
何太監遲疑的看向皇上,工部的那幾個,都是太子的人吶……何太監一時沒有言語,皇上詫異抬頭,眼中還有殘餘的笑意,似乎完全沒發現自己的決定有何不對,“怎麼?”何太監忙搖頭,親自下去辦了。
而太子府中,下午遇到四皇子後,前些日子的擔心都沒了,只覺得自己為了他而鬱悶只是浪費時間而已,誰知晚膳時,就有一人找過來了,此人正是工部中人陳安謹,年歲已四十出頭,但仕途並不如何,在工部仍沒有混出頭。
只他一個女兒有幸當上了太子的侍妾,才算有了說話的機會。
他在工部出頭無望,一直苦等,好容易劉品書的缺兒出來了,女兒那邊吹了枕邊風,心下很是激動,又自己揣度太子的心思,刁難四皇子的人,就他最賣力。
“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