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將軍好威風,真叫我等汗顏呢。”
陸延晟嘴角歪揚,下顎一抬,痞氣十足。
“比不得馮公子,整日鬥雞遛鳥好不快活?”
“你!”
來人正是馮臣,一身錦衣華貴,身後隨從眾人,一看身份就不簡單。當然不簡單了,馮臣的爹正是當朝戶部尚書馮遠林。說起來,馮臣和陸延晟並沒有什麼個人恩怨,有恩怨的,是兩家的父輩。
其實也不算恩怨,就是氣場不和,政見不同,每每都要爭執一番,吵了許多年,哪怕兩家沒有什麼實質的恩怨,見面也少不得嘲諷幾句的。馮臣原對陸延晟沒什麼喜惡的,兩人也沒什麼交集。
只是陸老將軍驟然去世,陸延晟接了他的位子,兩人的距離,一下子就拉開了。
馮家是文臣,馮臣自然走科舉這條路,只是雖馮尚書常常耳提面命,馮臣的課業也不甚理想,所以就算年紀已足,馮尚書還是壓著他不讓他入場。
自己現在沒有半分建樹,對頭已是將軍。
馮臣心裡就有點不是滋味了。
剛想怒罵,視線一撇看到了大門已封的柳府,短短數日,門前就從車水馬龍變成了黃封一對。笑了笑,幾步走至陸延晟身邊,頃身,聲音極低。
“這柳家阿,往日多得意呢,不還是滿門抄斬的下場?”
“我也勸陸將軍收著些,說不定,這柳家的今天,就是陸家的明天呢?”
“呵。”
陸延晟也笑了,只是皮笑肉不笑,輪廓冷峻十足,看著馮臣,聲音冷冽,“馮公子就不用操這份心了,若真有那日,馮家人肯定先一步在奈何橋頭等著本將軍呢。”
“你!”
馮臣再度暴怒。
“公子。”
聲音傳來一聲,是馮家總管的聲音,這馮家總管是家人的老人,馮尚書很信任他,馮臣也很敬他。知道這是在勸自己走呢,馮臣冷冷看了陸延晟數眼。
“等著吧,早晚有一天把你踩在腳下!”
說罷袖口一甩,冷哼一聲走了。
對於這種只會嘴上功夫的人,陸延晟是壓根沒放在眼裡的,直接翻身上馬揚鞭回家。
…………
紀湛這兩日是真的快活。
從來沒和哥哥這般親近的相處過怔怔兩日!
雖然很仰慕哥哥,但哥哥為人端方,亦事情諸多,總是不敢去煩去擾他的,誰知這次,哥哥竟帶著自己在京城轉了兩日,一直都未離身,而且幾乎事事順心,若非自己親身經歷,都以為哥哥是換了一個人了!
正因這兩日很是親密,所以分別時,很是不捨。
站在碼頭,哪怕知道紀寧必須登船了,還是抓著紀寧的衣袖,眼睛紅紅,“哥哥,你什麼時候再來看我呀?”
剛才紀湛哭了一通,隨便用手抹了臉,現在抓著紀寧的衣袖,簇新的袍子又染上了淚濕。看著衣袖上很是明顯的手指印,紀寧舌尖頂了頂臉頰,彎身,笑眯眯的揉著紀湛的頭頂。
“繼續瘦身知道嗎?”
“啊?”
突然說起這個,紀湛有些反應不過來。
紀寧還是笑呵呵的。
“你這個樣子,著實是,太醜了。”
拍了拍徹底呆住的紀湛,回身徑直登了船。直到船開走了,紀湛才回神,又氣又委屈!自己已經瘦了很多了!
這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