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了。”
謝流蘊就是這個年歲遇到紅玉的,還沒長成,眉眼還青澀,甚是乖巧。
晚齡秋看著生哥兒,生哥兒也是一臉驚訝,不知所措。晚齡秋直言道:“陸夫人,這個孩子是學了幾年,但還沒出師,還沒登臺唱過。”陸淼淼搖頭,“我說過了,不需要唱。”反正都沒演技,形象最符合就是第一條件了。
至於演技,慢慢磨吧。
至於成年後的謝流蘊,用化妝來改改就行了,一臺戲又不是電視劇戰線拉得長,一臺戲滿打滿算也就半個時辰,時間太短,就不換人了。
陸淼淼直接道:“不用去找人改戲曲,明天午後你帶著他來我家裡一趟。”又轉身對著李秋秋道:“至於銀錢等事,你和她說吧,我也不清楚價錢,我就先回去了。”談價這事李秋秋在行,自不會推辭,只看著陸淼淼,小聲道:“我先送你回去?”
雖然她現在瞧著挺正常的,但想到剛才失了魂的模樣,李秋秋還是心有餘悸。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也不給李秋秋再言的機會,說罷就轉身向外走了。
…………
從梨園出來後,外面秋風更甚,天際已經烏雲滾滾,陸淼淼押著被風吹亂的衣裙,走向了回家的路。一路上,只想《妖》該怎麼改成劇本,演員的臺詞又該是什麼,重要的是動作,有些太過親密的動作,是不能在臺子上展現的。
書中雖未有香豔情節,但也隱晦的提過房事。
這一截肯定跳過,到底是古代,連親吻戲也是不能有的,那要如何展現兩人旖旎情節呢?
一路深想只埋頭走路,誰知腳步忽然自己就停了,垂眸看著自己腳下,有些昏暗的天際下,臺階周圍的青苔依舊明顯,頓了頓,抬頭,熟悉朱紅大門印在眼簾,不是紀寧的屋子又是誰的?
陸淼淼想走的,可是腳步就是自己生了根,就是挪不動。
痴痴的看著緊閉的大門,許是秋風太涼,太刺眼。
眼眶竟漸漸濕潤了。
你明明就是紀寧,為何我猜你是他兄弟的時候,你不否認?
你可知,我錯認了你是他兄弟,心裡愧疚許久,只覺對不起紀寧……
誰知你竟是他!
身後忽有足音傳來,陸淼淼雖未回頭,但知道,肯定是他。只因聽過太多次了,他的足音也和他的人一般,不急不緩,似萬千難事在他眼裡都是過眼雲煙,足音在三步外的距離戛然而止,不出聲,亦不進前。
陸淼淼亦未回頭。
紀寧正看著陸淼淼的側顏,見她神色怔怔,便知她已知曉自己身份,從龍三那裡知道她去了自家戲園,就知道壞事了,現在一看,果然。是真的沒想好要怎麼說,本以為還有一天時間可以細想,誰知,她現在竟就知道了。
陸淼淼忽然回頭,定定的看著紀寧。
他站在三步遠的地方,眉宇滿是擔憂,不知為何,陸淼淼忽然就想到了初見時的模樣。那時他立於梧桐樹下回眸,雖眉眼清和,但周身氣質高不可攀,隱有冷峻,著實不敢上前親近。
後面同他熟悉了些,更知他是一個端方君子。
而這樣的端方君子,怎會貿然和女子親密?
想著後來甜蜜的種種,當時只覺高興,只覺得他並未拒絕自己,他也在迎合自己,卻並未想過,他這樣一個君子,無媒做下這些“荒唐”事情,他的性子,怎會肯?除非,自己一直是他的妻,他自不會顧忌。
想到這,陸淼淼的眼淚忽然就落了下來。
陸淼淼你真傻,這麼多的破綻,他的人設只在你面前崩,你竟都未深想!
當時亂花迷了眼,若細想想,也不至於今天才知道!
“淼淼!”
陸淼淼一哭,紀寧就慌了,上前一步想要牽陸淼淼,陸淼淼退後一步,避開了紀寧的手,紀寧的手僵在半空,秋風拂過,將掌心不知何時冒出的汗都吹涼了。
陸淼淼退後一步,淚眼婆娑的看著紀寧。
“我只問你一件事。”
“若你還念著我這些時日的好,就跟我說實話。”